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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影自怜(1 / 2)

“你料想,无若现在可能是怎样情形?”陈肖平又问。

“不知道!”朱阿成心里担忧无若多半凶多吉少,言语上却不敢造次,生怕触了无若的霉头,反害得他?气倒灶。

“也得亏你让你侄儿来告知,这下扯出许多线索。但先前我们也问过你和无若是否相熟,你倒是推脱的干净!” 许时年还是有点介意。

“之前的情形,你也想象得到吧?现在你们接手了,我也就放心了。 ”黄小小的事,让朱阿成松出一口气, “但今天你们问的阿大,我真不清楚。 ”

“这次,我且信你!”许时年真心的说。

“北城倒是不远。”陈肖平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

“怎么样,可否劳你带我们去看看?”许时年顺势接茬道。

“虽说大晚上的,也看不出名堂。但认了地儿,明天你们就可自便,我倒是落得现下跑一趟。”朱阿成爽快的答应,扣上褂子,把趿在脚上的布鞋拔正,留了堂屋的灯,这才跟着他们出了门。

镇子并不大,三个大男人腿脚利索,不多时,朱阿成带着他们从街上拐进一条弄堂。那完全是黑漆漆的建筑间的缝隙,时而是大户人家高耸的老宅子,间或夹杂着平常人家低矮的小院子。走了有一会,左边出现了更狭小的叉路,直直的通向河边。一幢不起眼的二层小楼临水而建,窄门小院,粗略看去开间狭小但有些进深,正门前倒是开阔,还很讲究的引水砌了一个半圆形的小池塘。墨蓝的夜色,在水面上映衬得幽暗迷离,似乎随时会有狰狞可怕的东西扑将上来。

围墙并不高,但还须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到里面。陈肖平最瘦,自然是上墙首选。可怜了朱阿成,没有许时年高大,着力点更偏向他。

“不怎么看得清,东面墙边好象还有条回廊,咦,中间还镶着一个半亭。”陈肖平眯着眼,努力的想看清半亭里的情形。

“我倒是跟着无若进去过一次,那个半亭其实是一扇门,开门就是河,若是坐船,便可直接上岸,并不用停在外面再绕进去。”朱阿成气喘吁吁的解说道。

“这设计倒是很有深意,进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许时年没见过世面的赞叹着,心里却又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你前几日来,可有异常?”陈肖平跳下来,问朱阿成。

“每晚我散步过来,都是这般静悄悄似乎并无人在。”

许时年突然问陈肖平,“这宅子后面紧挨着的,不就是老倔头家吗?”

“应该吧!”陈肖平想了想,答道。

三人原路返回,许时年和陈肖平送朱阿成进门,这才各自回去歇息。

窗户的缝隙会漏进一些微弱的光,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若只觉得五月无处不在的潮湿和推涌而至的闷热,折磨着他脆弱敏感的神经和酸胀疼痛的身体。好在这几日心情似乎已经平复,若是把囚禁看成一场与世隔绝的修行,那么就算前路未卜,也无有恐怖。偶尔闲下来难免会有所思虑,感慨年轻时的决绝,斩断一切尘缘了无牵挂的勇气。可惜会老去,会失去,会惋惜,会遗憾;会眷恋凡世虚浮的亲情,会渴望弥补过往的缺席,会体恤别人暗里的难处,会迷失快意恩仇的悲壮。只是这样的想法并不应该是过错,错在悲愤到失去了理智,自投罗网!

隐约的传来开锁的声音,和细微的脚步。果然还是芳萍。

“起风舅舅,吃饭了!” 芳萍打开精致的食盒,今日的菜色是板干烧毛豆,定是为了他向来吃素,特意不放肉丁,手艺不错,能闻到浓郁的酱香。芳萍又把碗筷和茶水摆好,这才安静的坐下来。

“这么拘着我,却又劳神做这些,真是让人觉得矛盾!”无若发笑。

“不管怎么样,保重身体最为要紧!”芳萍轻声说道。

无若听了,冷哼一声,倒也不避忌的坐下来,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也不在意这饭菜里可有下毒。

这个芳萍,是唤他舅舅的人。第一次见她,时值她外婆新丧,她不日将回学校继续学业,赵德瑜带了她来效外的寺庙祈福。那位平日里时常去赵家走动的云汀师父,倒是殷勤,寒喧之后领着他们进来,退出去时还体贴的关上了门。背对着门,只觉得青灰色的布衣宽大的边襟,在门开风进时微微的飘动。 “起风!”身后是赵德瑜勯抖的声音,似乎带着不确定。“贫僧慧觉!”转过身去,双手合十,作揖觐见。面前站着的,早已不是印象中的威严冷峻,而是风烛残年的白发苍苍,满面皱纹褐斑,虽然腰板还算硬朗。“哎,起风!”赵德瑜轻叹。“请坐!”尽可能平和气息掩盖住自已的情绪。“上一次听得你的消息,是族里的人遇到刚出家的你。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今日你肯见我,我,哎,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男儿有泪不轻弹,赵德瑜竟然老泪纵横。“外公!”芳萍掏出手绢,凑过去帮他轻拭眼角。“这位是?”明知故问。“这是起云的孩子。快,叫舅舅! 可怜我这唯一的女儿,哎! 这些都是我作的孽,负了淑娴的真心,害你娘年纪轻轻丢了性命,可老天不长眼,为什么要报应在她的身上呢?”赵德瑜真心的忏悔。“阿弥陀佛! 放下即得重生!” 渡人亦是自渡。其实作为父子那十几年,也有着少爷应有的尊贵,仆妇侍候不愁吃穿,有书读有学上,甚至快忘记除了爷爷,还有个漠不关心疏远冷淡的父亲。 此时想来,他们合力阻了他的姻缘, 不过是给之后的出走,提供了合理的借口;而爷爷的过世就象天赐的机缘,让逃离这个困顿的牢笼成为可能。“这些年,你定是受了不少苦。” 赵德瑜见他清臞瘦弱,想伸手却又怯怯的收了回去。“阿弥陀佛,天下苍生皆苦!” 战乱频繁,能相见都是劫后余生。 “好好,你好就好!”赵德瑜知道,这是父子间难得的相处。一见泯恩仇,过往皆烟云。曾经的过错怨恨嫌隙隔阂,都得到了原谅和宽恕。

芳萍是之后才听闻这位和尚舅舅的往事,同样是出生丧母,相比于他,芳萍可是幸运很多。小时候,她从来是无所忌惮恣意妄为,所有的人,都不会拂了她的意。外公外婆舅舅哥哥姐姐,哪怕是弟弟妹妹,都争不过她,几个舅妈一定是恨着她的,可只要在这屋檐下,就拿她没半点办法。那个时候,她还用着母亲的姓,赵。大了些,见着父亲,他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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