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门阀竟然答应携手合作,一同抗灾,出钱出力,在下一次洪峰来临前,硬是堵住了溃败的堤坝。
贪污赈灾款的几个知府也被揪了出来,徐治平、海阁老来求情都不行,一律斩立决。贪官的家产全数充公,用来接济灾民。百姓能吃饱肚子,流寇很快被平定下去。
经此一役,赵昀名声大震,民间也盼着立他为太子,弄得海阁老态度都不好太坚决。
本来徐赵联姻,那是烈火烹油,好上加好的事情,他能当上太子,徐家也能借机起势,成为第一大世族。
可昀儿怎么非要钻牛角尖呢?
“母亲,道理我已说了很多次了,希望母亲能站在儿臣这边,您首先是赵家的媳妇,其次才徐家的女儿。”赵昀话里有话,提醒徐贵妃分清主次。
通往王座的路上,太子其实已经不是赵昀的最大的障碍。反倒是徐治平手握兵权,除了京城禁卫军,全国兵力都在他的调动范围内,父皇之所以重用海阁老,也是看重他名门世族,门生众多,可以制衡徐治平。
徐治平之所以这么着急联姻,不过想把他绑到一条战线上,和太子党抗衡。赵昀不想当靶子,但现在和徐治平决裂显然时机尚未成熟。
正当赵昀犯难的时候,徐清扬出现了,娶一个从小失母又遭父亲嫌弃的孤女能在两派势力间找到微妙的平衡。
徐治平肯定不会高兴,却想不到他第二天就进宫找徐贵妃阻拦此事。徐贵妃苦口婆心地劝他放弃,赵昀想不通一个孤女而已,好歹也是徐家的血脉,他二人为何态度如此坚决,
“昀儿,清莹夏天才及笄,给你时间,再考虑考虑。但娶谁都不能娶徐清扬。”徐贵妃万般无奈做出让步。
“为什么?娶海明兰都不能娶清扬?”赵昀诧异。
“是。”徐贵妃说得咬牙切齿。
“林氏已过世十年,母亲再讨厌她也该放下了,何必对她的孩子耿耿于怀?“赵钧问道。
赵昀印象中的林氏风姿卓绝,谈吐、格局大方、从容,让人舒服。尽管母妃百般诋毁,拦不住少时赵昀总往偏院跑。
听到林氏,徐贵妃眼神一时愣怔,摇了下头说道:“你不知道徐清扬是不祥之人,命硬,克父克夫吗?”
赵昀轻笑:“我让人查过了,不过是王氏骗人的把戏,应该母亲也不信吧?”
徐贵妃冷哼一声:“那你想想你舅舅也不傻,为什么会信?”
赵昀心下一惊,突然间悟道母妃对林氏经久不散的恶意恐怕不是女人相妒那么简单,直接问道:“母亲,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林氏是失足淹死的吗?”
徐贵妃自知失言,掩面不语,那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赵昀一撩长袍,跪下相逼:“母亲,儿臣如今已长大成人,可以替母亲分忧。你我母子本该同心,儿臣也并非冥顽不灵之人,你让儿臣知晓其中的原因,儿臣也好死了娶清扬的心思。”
徐贵妃摇摇头,不肯说。
赵昀倒不意外,不紧不慢地说道:“母亲不肯说,其实也难不倒儿子。我派人把林氏死之前的行踪轨迹调查一下,总会有所发现。只是怕这样反倒让那个母亲不肯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你真真是个冤家。”徐贵妃指着儿子骂道。儿大不由娘,对这个儿子她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甚至有时希望儿子不要这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