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上面,原来的单子毁了,但我记的不会差,给您…您过目。”
徐清扬母亲林氏的嫁妆相当丰厚,她笃定徐治平再是大方,也不可能把全部嫁妆送给对头。肖寒极度爱财,知道了想必不会吃亏,如果能在徐贵妃跟前闹起来,她就可以暂避风头。如果能如愿要出些嫁妆,也算她的功劳一件。
肖寒一动不动,徐清扬正尴尬之际,一旁的卫昊接了过去,招来婚礼管事进行核对,不出半炷香时间,卫昊附在肖寒耳边嘀咕了几句。
徐清扬偷窥肖寒的神色,竟看不出什么。肖寒揣了单子入怀,打马向前。
只见他一身玄衣,腰背挺直,称得上伟岸,一头乱发向四周伸展,野性中又带着几分滑稽。
徐清扬暗恨自己嘴笨,说不出服软的话,等下到了宫里,也不知他肯不肯护她一下。
等她的马车到了宫门外,肖寒明显等得不耐烦了,看她马车到了,也不等她,一个人向前走去,徐清扬只好提着裙摆小跑跟上。
六岁以后,这是第一次进宫,高高的宫墙和巍娥的宫殿让徐清扬心生胆怯,走路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声响。
相反,肖寒倒是步态从容,像是在自家庭院散步。到了永和宫,太监通禀后,请他们进去,肖寒神色不变,态然自若地迈了进去。受他感染,她的紧张稍稍平复下来。
一进去,徐清扬心一下又提了起来,圣上和徐治平竟然都在。上首坐着圣上和徐贵妃,左手边坐着徐治平。
这是要“三堂会审”吗?徐清扬的心跳得很厉害,怯生生地瞥向肖寒,求大佬照拂。肖寒不看她,跪下磕头。
跟着肖寒行了君臣大礼。多年未见,徐清扬看到上首面色苍白、垂垂老矣的老头还是很意外,传言圣上沉迷炼丹以求长生不老,身子反倒一日不如一日。
珠光宝气的徐贵妃一双狭长的凤眼打量着徐清扬,肤色暗沉、低眉顺眼的寒酸样,昀儿看上她什么了?
“清扬,姑姑几年没见你了,没想到再见就已经嫁人了。你也是个有福气的,肖将军可是国之栋梁,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不能耍大小姐脾气慢怠了将军,让肖将军有家归不得。”
徐贵妇和王氏从小交好,当初就反对哥哥娶林氏,后来又撮合哥哥和王氏,向来林氏的孩子很不待见。
听到坊间闲话,当然要把责任都推给徐清扬,免得牵连到哥哥的名声。
徐清扬小心翼翼回道:“启禀姑母,清扬素来敬仰肖将军,不敢存心怠慢。”
然后看向肖寒道:“将军,妾身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清扬一定不敢再犯。”
如果他把徐清扬故意吐他一身的事说出来,徐贵妃一定会借机惩戒她,宫里处罚犯事的宫嫔阴险恶毒的手段,徐清扬可是略有耳闻。
肖寒一拱手,道:“皇上,她太丑,长得像夜叉,臣想娶的是徐府二小姐。”
被人当面说丑,徐清扬暗暗气结,即使涂了黑粉也没他黑啊,他才是夜叉呢,好在没当场拆穿她,徐清扬顺顺气。
皇上无奈摇摇头,对他这么讲话似乎习惯了,并没接话茬。
徐贵妃忙转移话题,继续发难:“你二人大婚,本宫特让宫里赶制了成套首饰赐于你。你父亲也贴了不少金银珠宝,怎么只钗个这么素净的簪子就出来了?还有你已嫁为人妇,怎还可梳姑娘发式?现在已嫁为人妇,行为举止、穿衣打扮要顾及夫家体面,你可知道?”
徐贵妃断定王氏决不可能苛扣几件首饰,嫁妆里有金饰品也是必备,那她戴了根这么素净的簪子,只能是嫁妆都被肖寒拿了去,想当年陈锦绣的嫁妆就是被肖寒全扣下来,只不过这次肖寒似乎变本加厉,连她出嫁戴的都掠了去。
她的刘海下隐隐发红,是不是被肖寒打的?徐贵妃恨不得捋开刘海看个究竟才好。
徐清扬为了难,留刘海是为了遮盖伤口,首饰的去向也不好明说。
左思右想,徐清扬扶着发簪,看了一眼肖寒,意思是你可别拆穿我,咬牙道:“这支发簪是将军送的,清扬很是喜欢,肖将军喜欢我留刘海,清扬都听将军的。”
徐贵妃不信,刚才肖寒不是还嫌她丑吗,夜宿花楼也是事实,这小妮子瞪眼撒谎,看她怎么拆穿她。
“肖将军,清扬说的可是真的?”
徐清扬神色慌张地盯着肖寒,肖寒这人直来直去,再说他也没必要为她撒这谎,他也许巴不得她被徐贵妃惩戒呢。
果然,肖寒的回答惊出了徐清扬一身冷汗。
“这支簪子是我爹亲手雕的,送给我娘的。”
肖寒只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