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
“那我送你一张平安符吧,愿你岁岁平安,”元贞道。
魁星高照就算了,这个书生当官做宰恐怕不是百姓的福气。
彦佑吃了一惊,才十六岁就这么不好骗,现在凡人都这么精了?想了想,又追加了几分真心,“家中如今只剩我一个了,四海为家虽然潇洒,但岁岁生辰年节都是一个人过,喜怒哀乐无人问津,也觉得无趣得很。”
元贞默了默,“好吧,我陪你去。可是你要对着女娲娘娘的神像发誓,不可有逾矩之言行,否则……”
“好,我发誓!”彦佑喜笑颜开,转身去了大殿,“我彦佑在此发誓,今日只求元贞道长一起逛庙会,”明天就不一定了。
“绝无逾矩之言行,”我只会用充满魅力的眼神勾引她。
“否则彦佑立刻离开宝地,永不回头。怎么样?够有诚意吧!”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毒的誓词了。
元贞看着恢复神采的彦佑有一瞬间的好笑,“我还没说完,否则,情愿受五雷轰顶之苦。”说着,元贞亮出了两张符箓,天边适时亮起了两道闪电,隆隆的雷声迟了片刻才从远处赶来。
凡人变异了?
彦佑回想起被雷劈的体验,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
开局不顺,好在过程顺利。
元贞常年在山上修行,甚少下山来凑这等热闹,看什么都稀奇,只是说好来陪彦佑过生辰,便又按捺着一再收敛。
彦佑终于在元贞脸上找到了二八年华的少女应有的天真烂漫,心情大好,阔气道:“别拘着自己,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元贞愈觉不自在,垂眼道:“不要。”
彦佑审时度势,觉出是她这是害羞了,挑眉笑道:“那你买给我?”
如期看到元贞一脸呆萌。
虽说寺庙里的香油钱不能乱用,但有几间循着老规矩,这个小道士未免太老实了些。
彦佑遂补充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什么好吃,你爱吃什么,带我尝尝如何?”
元贞果然欢喜,一口答应,“好,今日是你生辰原该送你些什么。我有些积蓄,这点东道还是做得起的。”
庙会人山人海,元贞拉着彦佑的袖子便往人堆里扎。
翠色衬得衣袖上的手格外白皙柔嫩,少女不时回头确认他有没有走丢,青春容颜上半是纯真的欢喜,半是动人的青涩。
彦佑一边暗暗捻诀引导众人让路,一边任由元贞拉着他左右穿行。
人潮翻涌,入眼晦暗,却见其中浮起一朵洁白的莲花,比六月的太湖莲花满湖更加如梦似幻。
怨潮水有时,恨太湖有岸。
才见到远处的布旌,元贞就松开了手。
彦佑叹了口气,耳边少女的声音十分失落,“你不喜欢这个?”
“喜欢!”彦佑连忙申明立场:“我喜欢得很!”
“那就好,”元贞如释重负,“老板娘,要两碗凉虾。”
虾?
鎏英不是说她茹素么。难道是唬人的?那是不是也近男色的?
彦佑越想越对劲,越想越开心,肯定是这样的。元贞肯定是吓唬鎏英卿天的,她主修符箓,分明就是正一门下,禁什么色嘛,嘿嘿。
元贞眼巴巴地看着老板娘的汤勺,完全没注意对面傻笑的彦佑。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笑意盈盈地端上来两只粗瓷碗。
彦佑低头一看,褐色的水里泡着一堆白蝌蚪,瓷碗外附着一层水气,还是个冰品,情不自禁感叹道:“你口味好重啊。甚好!甚好!”
这回轮到元贞困惑了,她也不是很明白这个没正经的书生在想什么,“你若吃不惯这个味道,那就给我吧,我再请你吃别的。”
“不用,不用,”彦佑谢绝了元贞伸过来的手,把碗护得牢牢的,一脸羞涩,“早晚要跟你习惯的,我先尝尝。”
元贞感觉他的反应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无所谓地耸耸肩,低头吃凉虾,不成想对面又有新闻。
“红糖水?”
“凉粉?”
“虾呢?”
彦佑大失所望。
老板娘一脸紧张,以为他要砸摊子。
原来是为这个,元贞一挥手,示意老板娘安心,转而劝解彦佑,“凉虾就是凉粉儿,它的形状很像小虾米,所以有这么个名字。这有什么嘛,老婆饼里也没有老婆啊。”
“你真的吃素啊?不吃鱼的吗?”彦佑不死心。
怎么忽然又问起这个,元贞如实答道:“不吃,前日那几尾鱼是买给踏雪的,她现在身体虚,得多补补。天性使然,并非残害生灵,神明也不会见怪的。”
彦佑舀了一大勺凉虾进嘴,宛如一只饥饿的饕餮。他阴恻恻地盯着元贞,偏执道:“我会有老婆的,我的老婆饼里就是有老婆!”
发的什么风,元贞喝着凉虾,抽空认真地敷衍了一回,“随你。你老婆愿意,旁人自然也没话说。只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不要浪费粮食就好。”
啊——
彦佑低头无声哀嚎。
老狐狸教的什么破玩意儿,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冥顽不灵的人!
她也没吃陨丹啊,难道是绝情丹?
润玉连自己也防?真是病得不轻,难怪这些日子都没见他再来过。
“你头疼吗?”元贞见彦佑纠结痛苦地揉着额角,关切道。
凉虾是用井水冰的,也不算太冷,怎么吃一碗就头疼成这样,这书生也忒娇弱了。
她还是关心我的,彦佑安慰自己,忽地一眼瞥见原处搭台唱戏,又来了主意,“那儿要唱折子戏了。”
元贞抓紧咽下碗底,又被抓去看了一回才子佳人哭哭啼啼的热闹。彦佑为了让她等压轴的《思凡》,又给她买了两碗凉虾。
真凉啊。
拦不住彦佑大爷花钱不眨眼,又不能浪费,元贞咽药一样喝下去,冷得直打哆嗦。
彦佑依然沉醉不已,一个劲儿地拉着她看,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