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翎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枕头发呆。
她听镖局里的师兄说,父亲已经接下了司马无情的战书,约在中秋月圆时比剑对决。
司马无情来了中原镖局两次,但是每一次她都错过了。
她听说司马无情的年纪应该和郑青山差不多,她很好奇他哪里来的胆量和能力,敢跟父亲提出挑战。
“燕翎,起来吃药了。”莲姨端着托盘推门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坐下。
看到赵燕翎傻乎乎的没有反应,便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说道,“怎么啦?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你三叔过来给你瞧瞧。”
“我没事!”赵燕翎坐了起来,走到桌边捏了捏鼻子,撒娇的说道,“莲姨,我不喝药行不行啊?我已经好了,我不爱喝药!”
“真是个傻孩子,哪有挑药喝的。快了喝了它,莲姨给你准备了嘉应子下药的。”
“那我喝完药要出去走走,我快闷死了!”
“不行,你爹千叮万嘱要我看着你,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危险吗?那天晚上是你运气好,万一你出点什么差错,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娘交代呀。你如果觉得闷,就弹弹琴看看书,这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
在这个问题上,赵燕翎觉得她永远没办法和莲姨沟通。
她看了看黑乎乎的药,做了一个深呼吸,端起药碗一口喝完,顿时,一股苦涩难闻的味道沁入心脾,让她几乎作呕。她急忙含了一粒嘉应子,又躺回到床上。
“怎么又睡回去了?”莲姨无奈的摇头问道。
赵燕翎赌气的拿枕头蒙着脸,含含糊糊的说道:“除了睡觉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莲姨笑了起来,走过来拿开赵燕翎的枕头,笑骂道:“这孩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听话。那你好好躺着,莲姨去收拾收拾房间,一会儿再过来陪你。”
赵燕翎故意闭上了眼睛,她听到莲姨关门出去的声音,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拿着佩剑从窗户外跳了出去。
每天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嘛!她躲开镖局里的人,走到后门准备溜出去,却听到了两个镖师的谈话。
“今天晚上就行动吗?”
“是的,杨副总镖头下了命令,入夜以后集体待命。”
“为什么要等到入夜以后?”
“因为还不知道神秘箫声的落脚之处,杨副总镖头说晚上就能见分晓了。”
赵燕翎心中纳闷,上次的行动中原镖局有活捉对方的人,可是这件事之后就一直没有了下文,也没有人告诉她后来怎么样了。
难道今天晚上要去找神秘箫声?
赵燕翎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如果她能在父亲面前立下大功,也许他就同意她习武练剑了呢。
那就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神秘箫声的下落。
但是,去哪里找呢?
赵燕翎立即想到了司马无情,他的消息似乎很灵通,既然他能得知对方的重要行动,或许也有办法找出对方的巢穴呢!
赵燕翎立即从后门溜了出去,她去司马无情居住的客栈找过,但是掌柜的说他已经退房了。
她心中一怔,心中有些失望和不安。他退了房,难道是离开金陵城了吗?
那,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赵燕翎顶着烈日在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去江湖人物聚集出没的地方寻找,却始终见不到司马无情的踪迹。
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刺眼的光芒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忽然,赵燕翎感觉到有人替她遮住了阳光,她抬起头看到一把淡雅的纸伞。
她回身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抬眸看到了司马无情微笑的脸庞。
她又惊又喜,脸颊微微发烫,为了要掩饰喜悦的神情,她捂着额头说道:“你干嘛无声无息的站在我后面?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司马无情拉下赵燕翎捂着额头的手,问道:“怎么样?撞疼了吗?”
赵燕翎摇了摇头,她想起了受伤的时候司马无情背着她回家的情景,不由得有些羞涩。
司马无情的柔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去客栈找过你,但是掌柜的说你退房了,我还以为你离开金陵城了呢!”
“没有,那间客栈太吵了,我想换个安静的地方。”
“你一个大男人还挺挑剔的嘛!”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出来了?伤好了吗?我看你在街上游荡,又东张西望的,你在找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逛了很久,哦!是不是你一直跟着我?”
“只是碰巧和你同路而已。”
这两天赵燕翎因为受伤没有去青松坡练剑,可司马无情对她的思念却比以往更加强烈。
他想知道她的伤势如何,是否已经复原。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在中原镖局附近观望,希望能够看到她的出现。
然而,当赵燕翎真的独自一人出来的时候,司马无情又失去了与她见面的勇气。
他想要靠近她,却又害怕伤害了她。
赵燕翎没有细想司马无情话中的真假,她没有忘记找司马无情的目的是什么,说道:“平哥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街上又热又吵,换个地方说话吧!”司马无情掏出碎银子扔给卖伞的小贩,替赵燕翎挡着太阳,说道,“走吧!”
赵燕翎的心里暖暖的,两人一起走到了湖边。
天气炎热,河岸两边的杨柳都无精打采的垂落下来,平静的湖面中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司马无情在树荫下停下了脚步,赵燕翎迫不及待的问道:“平哥哥,你上次给我的消息是对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你知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司马无情知道赵燕翎对这件事一定非常感兴趣,因此前天他已经回过那个地方,但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看情形也不像是有人准备常住的样子。
“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挺奇怪的,那天我还看到了一个苗家剑法的传人。她是一个中年妇人,地位应该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