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翎感觉到眼花缭乱,应对越来越吃力。
司马无情看出赵燕翎力不从心,突然,姜鹤的短刀朝赵燕翎的腰部砍了过去。
这个下流的动作让司马无情感到很愤怒。他用内力将姜鹤震退了几步,一招无情三绝斩把姜鹤的短刀震成两截。
从司马无情出手的瞬间,姜鹤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被震退之后他顺水推舟,纵身跳上了旁边的屋顶,从怀中掏出几枚暗器射了出去。
对司马无情来说要躲避暗器很简单,可是赵燕翎却不行了。
司马无情下意识的用长剑打落了射向赵燕翎的暗器,自己的左臂却被姜鹤暗算。瞬间,鲜血染红了衣袖。
赵燕翎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上去追姜鹤,急忙按住司马无情的伤口,哽咽的问道:“平哥哥,你怎么样?对不起,我……”
司马无情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让他心底涌动着阵阵暖流。他点了自己手臂上的穴道,拔出暗器说道:“没事,只是皮外伤。”
“可是……暗器会不会有毒,我……找个地方先坐下来,我帮你包扎好不好?”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如果受一点伤可以让赵燕翎心平气和的听他解释,司马无情觉得很值得。
赵燕翎跺了跺脚,说道:“谁说的,不过一件事归一件事,我可不想你为了救我而有什么意外,万一你的手臂废了,难道要我伺候你一辈子……”
赵燕翎话没说完,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一辈子?好温馨好遥远的设想。
雨越下越大,司马无情见赵燕翎浑身都淋湿了,便牵着她的手往客栈走。
这个动作是那么自然,以至于赵燕翎失神的忘记要拒绝。司马无情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很温暖。
司马无情带着赵燕翎进高升客栈躲雨,赵燕翎这才发现,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这里。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牵引力,带着她来找司马无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在内心深处,她希望听司马无情解释,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理由不去怪他。
赵燕翎跟着司马无情到了房间,问道:“你房里有金疮药吗?我替你清洗伤口。”
“我没事,你身上都淋湿了,我去找掌柜的为你出去买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司马无情说着便要出去。
“等等。不用麻烦,我替你包扎好伤口我就走。”赵燕翎一走进房间便察觉到了气氛中的微妙,虽然上一次她和司马无情也是共处一室,可感觉完全没有这么强烈。
她走到司马无情的身边,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问道:“药在哪里?”
“你会着凉的……”司马无情的心很乱,他想让赵燕翎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可真的有了适当的时机,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不想让我生病就告诉我药在哪里。”赵燕翎固执的问道。
从他们相识的那天起,就一直是司马无情在保护她,她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
司马无情走到床边,从包袱中拿出金疮药递给赵燕翎。
他默默的坐了下来,赵燕翎划开司马无情的衣服,洗干净手帕,为他仔细的清洗伤口,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伤倒上药粉。
“我看你流的血都是鲜红的,幸好暗器没有毒。”
赵燕翎的手指触碰到司马无情的手臂,没有衣服阻隔的肌肤之亲让司马无情微微颤抖,他出于本能的想要闪躲,赵燕翎却很不满的让他不要动。
司马无情知道赵燕翎心地纯洁,他为自己的不良心思羞愧,却无法控制思想。
“好了,明天你记得换药。还有,伤口不要碰水。”赵燕翎从小在镖局长大,包扎伤口非常熟练,嘱咐道,“你换件衣服吧,你身上也湿透了。”
司马无情没有说话,他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去换,赵燕翎背过身去,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暧昧。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万一让人看到他们俩这么亲密,那……
赵燕翎满脸通红,正要开门离去,司马无情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又拿了一件长衫披在赵燕翎的身上,做了一个深呼吸,说道:“燕翎姑娘,对不起,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听我解释?”
赵燕翎仰起头望着司马无情深邃的眼眸,她看到了他的真诚和无奈。
回忆起两人相处时的快乐,她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我听你解释,你是不是就不找我爹报仇了呢?”
“我……”司马无情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你明明知道你跟我爹之间有一场生死决斗,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赵燕翎的泪水低落在司马无情的手背上,炙热的温度灼伤了他的心。
“燕翎姑娘,我承认我隐瞒身份是我不对,但是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当我知道你是赵天豪的女儿,我也告诫自己离你远一些,可是……”
司马无情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赵燕翎能够明白他的心意。
“平哥哥,你的武功很厉害,武林中也都认同你的剑法,你击败了与我爹齐名的雪花神剑,这些都足以告慰你叔叔的在天之灵。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爹比武?”
司马无情转过身去,他不敢继续看赵燕翎的眼睛,痛苦的说道:“燕翎姑娘,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而活着?为了替我叔叔报仇,为了让无情三绝斩名扬天下。如果不是这个信念的支撑,我活不到现在。”
“但是你现在已经四海扬名了呀!我爹和你叔叔并无深仇大恨,只是比武时发生的意外,难道你就不能豁达的去接受吗?”
司马无情摇摇头,说道:“我不接受行吗?可我实在找不到放弃的理由。”
赵燕翎望着司马无情的背影,走到他身边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轻声说道:“为了我,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