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翎搀扶着司马无情,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她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眼睁睁的看着司马无情越来越虚弱,直到完全失去知觉,几乎要靠她拖着他向前走。
日出东方,天空渐渐出现了一道绚丽的朝霞曙光,赵燕翎觉得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对司马无情来说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他们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
怎么办?
赵燕翎搀扶着司马无情在一株大树下停了下来,她轻轻拍了拍司马无情的脸颊,轻声呼唤道:“平哥哥,你醒一醒,你怎么样?”
司马无情毫无反应,赵燕翎握住他的手把脉,发觉他的脉象极为微弱.
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和嘴唇都泛白,甚至连体内的真气都变得若有若无。
如果真气完全溃散,即使他能保住性命,将来也会武功尽失。
“平哥哥,你快醒过来?你不要吓我,你醒过来教我该怎么做,我要怎样才能救你?”
赵燕翎轻轻推了推司马无情,他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赵燕翎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她擦去泪水,暗暗鼓励自己,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放弃。
司马无情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她一定要坚强一点。赵燕翎做了一个深呼吸,脑海中努力搜索着杨云翼教她的东西。
她扶着司马无情坐起来,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入司马无情的体内。
司马无情的意识渐渐恢复,他感到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慢慢的集聚到丹田。
他睁开眼睛,发现赵燕翎正在替他运功疗伤,他尝试着用自己的功力为自己调息,胸口却隐隐作痛。
“燕翎……”
“平哥哥,你终于醒了。”赵燕翎喜极而泣,收回内力走到司马无情的面前,紧紧拥着他的肩膀,哭着说道,“我好害怕,我担心你再也不醒过来……”
司马无情微笑着,温柔的掰开赵燕翎的手,说道:“傻瓜,我还没有安全送你回家,我不会死的。”
“我继续帮你疗伤。”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也该休息了。”司马无情不知道赵燕翎的内功为什么会如此深厚,居然可以一掌击退独眼魔鹰。
可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他要让赵燕翎保存实力,至少在关键时刻她有自保能力。
司马无情做了一个深呼吸,胸口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赵燕翎为他疗伤之后果然是让他的气血通畅起来。
他闭上眼睛,将内力凝聚到一起,开始在体内运行。
赵燕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司马无情,此时天色大亮,她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的左右两边都是稀稀疏疏的树木,放眼望去几乎都是青草地。
虽然是冬天,却也不见凄凉之象。前面是一条小溪,远远望去连绵不绝,似乎看不到尽头。
她在司马无情身边守了大约一个时辰,见他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赵燕翎悄悄的往溪边走,打湿了手帕洗了把脸。她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场恶战,心有余悸。
每一次司马无情用身体为她挡剑的时候,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明知道他死了,她也活不了,却还是把生的机会留给她。
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他对她如此深情,可她却还怀疑过他。赵燕翎的泪水滴落在小溪里,荡起了浅浅的涟漪。
司马无情远远的看着赵燕翎,她一身鲜红的嫁衣,微风轻轻吹起她的黑发拂过脸颊,竟是那样的清丽脱俗。
他看得有些发愣,金陵城初次相遇,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情根深种,仿佛保护她就成了身体的一种本能一样。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名誉;为了她,他可以温柔微笑;为了她,他可以豁出生命。
“平哥哥,你醒来?”赵燕翎见司马无情似乎在发呆,把叶子凑到他的唇边,说道,“喝点水吧。”
司马无情点了点头,接过赵燕翎手上的叶子,一饮而尽。
赵燕翎拿出湿手帕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他握住赵燕翎的手,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赵燕翎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轻声说道:“平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和你身上都有伤,这里是独眼魔鹰的势力范围,如果冒然出去必定是死路一条。先找到地方躲起来养伤吧。”
“嗯。”赵燕翎见司马无情好像并无异样,心也慢慢定了下来。
司马无趣看了看周围环境,根据溪流方向判断,他们应该身处上游,他望向前方的大山,说道:“我们往山里走,万一独眼魔鹰想找我,也没那么容易。”
“不行,我们必须去找大夫。”赵燕翎低着头说道,“平哥哥,你的内伤可以自己运功,但是外伤呢?我……”
“只是皮外伤,我自幼浪迹江湖,山里的草药多不胜数,我不会有事的。”
司马无情用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伸出手到赵燕翎的面前。
赵燕翎仰起头凝视着司马无情,无可奈何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两人相互依偎着往山里走,司马无情感觉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他咬紧牙关不让赵燕翎发觉。
到了傍晚时分才走到半山腰。两人一整天的时间滴水未进,早已是饥肠辘辘。
“平哥哥你看,那里有烟。”
司马无情顺着赵燕翎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不远处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难道前方有人家?
两人继续往前走,果然看到了三间简陋的茅屋,外面围了竹篱笆,木门敞开着。
“请问有人吗?”赵燕翎站在门口问道。
“谁啊?”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妪,她看到赵燕翎身后浑身是血的司马无情,顿时惊叫起来。
一个老翁听到老伴的叫喊声,拿着扁担冲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
“两位老人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赵燕翎急忙解释道,“我和……我哥哥路上遇到了坏人,我哥哥为了保护我受伤了,天色已晚,请老人家行行好,让我们借宿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