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朝他走去。
余晖仰起头叮嘱他：“好好考。”
“你觉得我能拿第几？”
“A班都被你虐怕了，拿个省一不成问题吧？”
左陆忽然展开笑颜，尽扫连日的阴霾与疲累，眉目舒朗，别具一番少年气的精致与阳光“拿了省一然后呢？”
“然后回来啊。”余晖微微蹙起眉，不知道他又在憋什么话。
左陆微微敛起笑容，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会等我回来吗？”
余晖这次没有沉默，很顺畅地挖苦他：“所以你的阵痛期是5个月吗？”
从年末到5月，从5月到10月。
左陆闻言脸上又慢慢浮现笑容，又轻又软的目光落在她的眼底，“就一天。”
可她的眼底依旧风轻云淡，那里盛着万里蓝天，她低下头，从斜挎包里翻找出一个青皮橘子。扁扁的，圆鼓鼓的，一看就皮很薄。
她举高来让左陆接住，左陆说道：“一看就很酸。”
“防止晕车。还有，它一点都不酸。”
左陆不跟她争论酸的问题，因为余晖是一个生吃山楂面不改色还会说甜的人。“我刚跟易叔说了送你回家，你过去就行。”
“我有电动车，来回很方便。你自己注意饮食，先走了。”她朝路边的黑色奔驰走去，易叔特意下车来正准备为她开门。他看到她快走两步而起起落落的马尾，长长的碎花裙摆轻微的扬起。那日，她说了许多的往事，从那之后，他们都是这样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想：就离开一天而已，一天，也发生不了什么事。
余晖回家吃了饭，睡了一觉，让电动车充了会电，临近3点半的时候就出发去学校。约摸20分钟，余晖到了学校，在车棚锁好车，然后朝教学楼走去。
秋天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树梢丝丝缕缕地洒落下来。午后的校园静悄悄的，人迹鲜少，湛蓝的天空高远通透，连同人的心境也阔远起来，轻柔地风缓缓拂过脸颊，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静谧与清凉，她的步伐也雀跃起来。
远远地，她看到楼顶天台上有人，但看不清是谁。可就在一瞬间，那个身影一跃而下，转瞬间已经落地，而教学楼前本来还有路过的三两个学生，此时不约而同地响起了刺耳的惨叫声。
余晖瞬间被镇住，脚僵硬地惯性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她惊恐地干呕了一下，然后飞奔过去。
在跑过去的间隙，原本在教学楼里的人纷纷跑出来，远远地围观，隔着人群的缝隙，她看到俯趴在地上的人，血从他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慢慢涌出来。暗红的鲜血将鲜艳的金秋染成黑白色。
她认出了这人，是A班的向子义。
学校的反应是如此的迅捷，原本围观的众人被各自的班主任带回班级，很快救护车就来了，事发现场也被清理干净。
晚自习时学生照常返校，这件事恍若没有发生。
表面静悄悄，其实早已人尽皆知。
左陆在周天的晚上回来自习，还是林涵跟他说起的，他当时就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暗暗庆幸不是余晖出事。
事发后的第二天下午，余晖和黎露去上洗手间的路上看到向子义的父母来收拾他的书。
回到班上，黎露才倚在余晖的桌边小声地说：“听A班的人说向子义一晚被抢救了3次，最终还是没救回来。”
刘子成悄悄靠过来一同八卦：“我一大早就看到他爸妈过来了，估计闹了一上午。”
林涵抬手搭住刘子成肩上，”那也没用，这每一层的监控都拍到他拿着东西上天台，然后把天台的锁剪断了。”
“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黎露问道。
林涵回答：“就，传出来最可信的一个版本，毕竟那锁链就断在地上。而且，他上天台的时候是3点左右，但是却是在4点左右跳下去的。估计也是挣扎了一下。唉~”
左陆在后面默默地听着，在林涵说完地时候忽然问余晖：“你周六下午没在现场吧？”
余晖顿了一下，眼神闪烁，而后才仰起头来看向他：“没有，我来的比较晚，没有看到。”
众人被驱散后她跑去了洗手间，胃里翻江倒海，她干呕了好一阵才回教室。而已经在教室的林涵和黎露看到她进来，自然不会对她说的有什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