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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传来张楠的喊声,江祁率先起身,打开房间门回头看到陈阳将合影轻轻地又放回桌子上。上次来他说了余晖不好的话,陈阳没说他什么,但也好几天没怎么跟他讲话。
江祁心里内疚就没等陈阳,他不是不能理解少年人的喜欢,早恋他也有,最终也不欢而散了。两年没联系怎么也淡了吧,以前觉得重要的,经年之后也是不值一提。
看陈阳这么死心塌地,他发现自己对余晖一点都不了解,初中同班三年可能都是假的。余晖其人,也不是什么沉鱼落雁国色天香,性格也一般般,待人说话也勉勉强强,除了学习好实在看不到什么优点。让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在陈阳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长礼市。
吃完晚饭,余晖帮忙收拾好碗筷回了房间。拉开椅子做到书桌前,想想要先复习点什么。拉开抽屉抽出一张校报,这是易秀英给她的。这上面刊登了一篇陈阳写的作文。引经据典文采斐然,一气呵成大气磅礴。
这是余欣寄过来的,她知道余欣和妈妈一直都有那么一点联系。只是她没有通过余欣联系陈阳,甚至没有通过妈妈知道一丁点关于陈阳的消息。
大半年前短暂的相聚,将她濒临的求生欲拉回人间,这才撑到了现在。
陈阳是她的信仰,始终!
这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线维系着两人,冥冥之中还是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彼此。
暮色四合时,巷道里传来了呼喊声,“余晖——”
余晖推开窗户,向下看去,少年扬起笑脸朝她挥手。白衬衫黑长裤,干干净净,明亮耀眼。俗话说艺术源于生活,或多或少总有这么一类人存在,他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被叫男二号,若是按颜值,这人就叫白月光。
屋内传出易秀英的声音:“小陆呀~吃晚饭了吗?快进来坐。”
“不了阿姨,我带余晖出去散散心马上就回来。”
余晖在两人交谈间关上了窗,在衣架上取了一件鹅黄色的薄外套穿上,露出下面一截白色的裙摆。换了双帆布鞋下了楼,看到易秀英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地询问着左陆晚上吃的什么,考完想去哪玩。
易秀英对左陆关怀备至这件事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敏感了。只是每次看到后麻木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拿他与陈阳对比一番,然后感到一点心寒。
余晖走过去,道:“妈,那我晚些回来。”
“好,注意安全,别太晚了。”
易秀英又叮嘱了两句左陆,余晖走到左陆自行车边,抬手压住裙子侧坐在后座上。
左陆回首看余晖,眼底的笑意不动声色,他吆喝一声:“坐稳咯~”然后脚一蹬随着穿过巷道里的风一同向前。
晚风拂起少年白色的衣摆,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扬起。连笑容都是张扬的。
“你是不是又轻了?”少年人温润清亮的声音字晚风入耳。
“两斤。”余晖回道。
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下班回家了,狭窄的巷道变得通行困难,但左陆一直骑得很稳。
目之所及是在暮色中归家的人,老旧的房屋很拥挤,已经没了初来时的脏乱。不知不觉城市在变化,人也在长大。
出了巷道正巧赶上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在刹那间明亮起来,无论看多少次都是那么震撼,好像有一道温暖的光直直地打在人的心上。
她抬起手,光落在她的掌心,她心尖上的人比这光还耀眼。
一出神时间就过得非常快,左陆一刹车,余晖就惯性地侧倾,脸颊贴到左陆的后背上。余晖立即弹跳起来,“对不起,想事了。”
左陆抬起自行车放到江边的木栈道上,单手扶着,“跟我还说这些。”
余晖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与他并肩同行,“那还是要的。”
左陆无奈地笑,那笑仿若春风化雨,“说起这个要的,之前我可被害惨了。初中的时候有个家教是长沙人,有次我考得好又想偷懒,就想卖个乖跟他说那这两张卷子我不用做咯?家教回答要的。我又问了一遍真不用吗?家教就又回了我一句要的。那我是真不想做了管他要不要。晚上也不知道我妈怎么听见了,不停地在我耳边叨啊叨说什么家教老师说了要做。于是熬夜做完了呗,被那家教笑了半个月。“要的”在他们那是好的的意思。”
余晖默默投去同情地目光,点着头笑道:“要的~”
左陆看向她,同她笑。
他喜欢看到余晖的笑,他说这些也无外乎是想让她笑一笑。
走到他们的老位置,左陆将自行车立在一旁,随余晖一起坐在长椅上,惬意地吹着晚风。最是这种要热不热的时候,穿着单衣,来江边享受热闹却又宁静的时间。
绚烂的霓虹倒映在江边上,流光溢彩地落在余晖的眼里。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桃花眼,水汪汪的纯净见底,笑起来的时候像弯弯的月牙,她的眉眼一弯,整个世界都柔软温暖了起来。她的脸颊的轮廓分明,线条柔和,五官柔美,薄薄的齐刘海被江风吹得三七分,在她的上眼睫那儿扫呀扫。
余晖嫌它扎眼睛,便从口袋里拿出线夹一股脑全夹到头顶。这样素净的面容无疑是美的,美的大气,落落出尘。
“在想什么?”左陆问她,同时情不自禁转头去看她。
“没想什么。”余晖回答。
“跟我还说这些。”
听到左陆的话余晖微微一笑,她确实是想了很多,脑子里杂糅了千千万万,但是想要说时又是一片空白。只随口说了句:“有点近乡情怯”
“所以,考完想回去了?”
“没有,只是这么想。”她看着满眼绚烂的霓虹,有些想念乡间的苍茫暮色,沉重的影儿薄薄的风,那风吹响山间的林,树叶的抖动如同她的心跳,犹在耳畔。
左陆听到孩童的欢叫声,是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中年大叔朝着要糖葫芦。他起身走了过去,余晖没有特别喜欢的小零食,糖葫芦算是一种。
她感觉到左陆走开了,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左陆从口袋里掏出钱然后挑了两根上好的糖葫芦,旁边还有两个家长带着小孩来买,那个小孩看中了他手里的。他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