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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1 / 2)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孙恒文缩在仵作身后道:“吓到了?”

仵作双手交叉在身前点点头,没有起伏地说了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人你想想,那四具女尸还摆在这里呢。”

孙恒文听后咽了口唾沫,心里毛毛的。

在梁晓声的安抚下,伏姬逐渐平静了下来,她被扶到床上,身体都在轻微的抽搐着。

梁晓声看了眼萧桓他们,这些人立马心领神会,带着官兵出去了。

木门紧闭刹那,伏姬哆哆嗦嗦地说:“梁姑娘,我看到友才了。”

说着她便抬手指了指梁晓声的身后,“他就站在那,浑身爬满了虫子,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梁晓声看着伏姬双眼空洞的盯着自己的身后,感觉后脊一阵发冷,屋内油灯晃动,她慢慢地朝身后看去。

身后除了一张简易的木桌便是墙了,“呼”她轻轻地舒了口气,什么都没有。

但伏姬依旧僵直着脖子看着那自言自语,声音凄冽后悔,“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他一定是在怪我,他一定在怪我。”

屋外,萧桓等人躲在墙角偷听,伏姬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清原王氏一族,四大家族之一,身份地位显赫自不必多说,伏姬此前说王友才生前同她相好被王老夫人发现后变卖到青楼,这件事也得到了青楼老板的证实。

刑部尚书压下此案,无非是为了掩饰自己假借青楼之手贩卖仙乐散的事实,而王友才作为运送的中间人一事也已经被青楼老板所承认。

而王老夫人前后态度变化,着急带走王友才的尸身这一件事,再联系到能掩盖猪卷宗上字迹的蜇轻虫最开早来自王老夫人所在的清水县来看。

都不难让人怀疑,这清原王氏一族与刑部尚书狼狈为奸,运送和贩卖仙乐散。

在这一切的过程中,伏姬看起来只是一个可怜人,牺牲品,而现在伏姬的疯言疯语却有让事情发生翻转的意味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明了这件事,梁晓声也明了。

深冬的夜,寒风呼啸,萧桓见张时臣披着个硕大的黑色皮草披风,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想这个穿上去一定很暖和。

他忍不住地往张时臣旁边凑了凑,却鼻子尖敏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

这种香味不是花草胭脂那一类的香气,而是一股味道很淡但却让人闻着很舒心的香味。

他在心里想,张时臣表面上看上去森严不可冒犯的,没想到内心还装着讲究生活的心,于是他冲张时臣挤了下说:“没想到张大人还喜欢用香料啊?”

张时臣看了他一眼,淡漠的神情有一丝疑惑的波动,他本就觉得萧桓这个人吊儿郎当,没有正经样子,现在他又在胡言乱语,张时臣只当他是没事找事,不与他计较。

萧桓见张时臣并不想搭理自己,腹诽了他几句,自觉与他拉开距离。

屋内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梁晓声本想安慰她说,“王友才自始至终都在保护你,他不会恨你的。”

但是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伏姬这几句疯话里隐含着多大的秘密。

于是她收起了安慰伏姬的话语,转而问道:“伏姬,为什么这么说呢?”

虽然不知道伏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因成迷,但也得益于她现在不稳定的情绪,梁晓声才有可能把伏姬所隐藏的秘密问出来。

只见梁晓声把手放在伏姬的背上,像哄小孩似的上下安抚。

她的声音尽量轻,尽量轻,“伏姬,害怕的话说出来就好了。”

伏姬在被梁晓声安抚之后明显好多了,她苍白的嘴唇嘬嗫,眼看着就要开口时,她却撇了眼窗户。

紧闭的窗户上什么都没有,伏姬却犹如见到了恶鬼,她本来已经趋于平静的表情开始逐渐惊恐,扭曲,她举手抱头,一边呜咽的哭泣一边喊着:“放过我吧。”

梁晓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措手不及,她刚想伸手安抚住伏姬,却被伏姬用指甲在手臂上画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鲜血顺着梁晓声洁白的胳膊往下流,这一幕正好被推门而入的萧桓等人看到了。

看着地上的鲜血和梁晓声的伤口,萧桓急火攻心,一时忘记了身边还站着其他人便冲过去要抬起梁晓声的胳膊查看。

张时臣虽然着急但却被萧桓这一举动搞楞了,同样楞的还有梁晓声和萧桓本人。

在萧桓即将碰到的刹那,梁晓声便将胳膊抬起,她看着萧桓焦急的眼神,一瞬间又有些恍惚。

萧桓瞬间清醒,他僵硬在那里,与梁晓声沉默而又短暂地对视了几秒。

“肖公子,只是皮外伤,无碍。”梁晓声抬起的胳膊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与深冬的厚重格格不入。

伏姬在将梁晓声抓伤后,便不在尖叫,反而是陷入了一个麻木的状态。

倒是萧桓忽然间清醒了,以他现在肖远的身份,只与梁晓声相识几天,这般激动确实不应该。

他咳了一声,说道:“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梁晓声虽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心底深处久未动过的地方此刻却在微微晃动。

张时臣从后边过来,眼神落在梁晓声的手臂上,“怎么回事?”

仵作跟在张时臣后边,把药箱给梁晓声递过去,梁晓声接过后道了声谢,然后将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看着伏姬木讷地呆坐在一旁,空洞的眼神直直望着那块白窗,嘴里喃喃说着些听不清楚的东西,所有人一时都没了头绪。

倒是仵作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走到那扇窗户旁,他停顿一下,双手忽然发力,出乎所有人预料地直接将窗纸撕了下来。

离开了白纸的窗子只剩下了陈年老旧的木框,寒风肆无忌惮地从这里吹进来。

现在,常年待在一个小角落不被注意的仵作,此刻面对着所有的目光没感觉无所适从。

他是在李弗做了县令之后才来当的差,安平县不大,虽然发展的那个产业不受李弗的控制,但是李弗当差的那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尽力为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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