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的这个举动让萧桓愣了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犹豫半天没做出来的动作,竟然被梁晓声这样轻松地完成了。
话说回来,好像每次都是梁晓声主动地,自己反倒是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
想到这里,萧桓觉得内心有些不平衡起来。
闯儿见状也愣了一愣,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嘴角笑笑就不再去多想了。
该说的都说完,梁晓声起身看了眼屋外,跟闯儿和奶奶道了别。
“声声,这一路上,多注意安全。”闯儿站在门口叮嘱道。
梁晓声回头看了眼奶奶,对闯儿郑重其事,“放心吧,闯儿哥,到时候我带着京都最好吃的糖豆子来找你和奶奶。”
听到糖豆子,闯儿想起了小时候总是因为几颗糖被梁晓声欺负的场面,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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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荒草上,萧桓脑子里多了一个闯儿与梁晓声抢糖豆子的故事。
要知道晓声同自己生活的那些年里,可没现在闯儿口中的那般活泼。
再一想到晓声儿时的经历,萧桓不禁心里难受起来。
原来她并不是一直那样清冷淡漠,也是有过和其他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
这让人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萧桓的手动了动,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拉住了梁晓声的手。
“兄长,你这是怎么了?”梁晓声的思绪被打断。
萧桓就着雪地里的反光,笑着说:“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听到这话后,梁晓声笑了笑,往萧桓那边贴了贴然后说:“兄长听完今夜之事,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桓将梁晓声前方的石头踢开,“李弗那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半夜有了公务这点很奇怪。”
梁晓声点头,“没错,这点还需要从孙恒文那里套一套。”
然后她接着说道,“闯儿哥给我们说的,那些来追杀我与母亲的人上头有一个“主子””
“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是,刑部和王家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再加上将军被害一事很可能与仙乐散有着重大的牵扯,”
“所以这不免让人觉得刑部就是那个所谓的“主子”。”
萧桓将拉住梁晓声的手紧了紧,“是的,但是以父亲当年的身份,刑部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的,除非是刑部上头还有人。”
梁晓声想到了那日在清水县客栈与萧桓坦白的那天,他们说了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与允王叶明炽与刑部的关系密切。
一个答案在他们俩的心中产生。
萧桓声音低沉了下来,“是允王。”
梁晓声摇头,“但这就与另一条矛盾了。”
“他们说母亲抢了‘心上人’,但是,从那种情况来看,这个‘心上人’只能是将军。”
“可是允王不好龙阳。”
风卷残雪纷纷扬扬,两个人的心中不免都沉了下来,“主子”究竟是谁。
萧桓将单薄的梁晓声搂进怀里,把在她眼前的发丝撩过去,认真地说,“今晚得去烦一下孙大人了,明日必须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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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张府。
张时臣自从被众人弹劾,便一直被软禁在家中。
朝堂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几乎是不清楚。
张婉圈在家中好久,整日那也去不得,这也去不得,便想着去看看哥哥。
这些天来,哥哥同自己一样也被关着,想必心中也是不舒服。
想到这,她从自己的院子里折了几支梅花,虽然比不上那日折太子的好看,但也足够香了。
她披上披风,偷偷地溜出去,刚走过拱门时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围墙上落下,然后直奔哥哥张时臣的院子。
想到哥哥近日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还被软禁于家中。
张婉是家中的独女还是最小的孩子,一直都被宠着,心思单纯。
她并不知道张时臣即使被软禁在家中,但是他依旧是御史大人,朝中的羽翼势力并不减少,而且现在他只是被软禁在家中,圣上也没有其他处罚的意思。
很明显,只要他有了证据,被放出来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朝堂之上哪有人敢现在去动这尊大佛。
但是张婉哪里想的那么多,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冲着哥哥去的,哥哥现在有危险。
张婉平时虽然经常被张时臣教训,好几次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理张时臣了,但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手足情深,长兄如父。
于是张婉抱着梅花,顺手抄起一块板砖,想着不要打草惊蛇,直接一砖头给这个人抡过去。
太子叶明焅不久前接到了萧桓的来信,心中说道,他与梁晓声已经相认,以及寻找到了王家的证据。
梁晓声与张太傅一家关系密切这一点叶明焅一直是知道的,而且当年正是有张太傅的帮助,才得以将梁晓声解救出来。
这些年里,虽然朝堂之上看着是允王要压自己一头,张太傅中立。
但是叶明焅知道,张太傅与自己一党,包括监察院暗中也是支持着自己。
他们之间的联络微妙不易被人察觉。
张时臣在被软禁之后不就,叶明焅便收了萧桓的来信。
他得将梁晓声在清水县发现的秘密告诉张时臣,等到梁晓声几人来到京都后好早做打算,以备万全之策。
于是今天夜里,赶着宫中没有多大的事,他披上黑衣,一路来到张府,因为正门有人把守,他只好另辟蹊径,翻墙。
在张府找了一圈,才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看到一个锯掉的树留下的木桩子。
墙角还有一堆砖头。
叶明焅看着这里,不禁感慨这里真像是专门被人爬墙的。
非常好。
他腿长手长,力气也不小,很轻松地就爬到了墙头,在一低头发现院子里还有一堆瓶瓶罐罐摆着,等着给他垫脚。
叶明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