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出现在了叶明焅的脑海,他想伸出手去擦拭这个小姑娘眼角上的泪水。
但是他的手刚抬起的片刻,张婉便跑开了。
他站在雪地里,任由雪花一片接着一片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些年他从未动过找太子妃的念头,但是现在,他却在思考,一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是否能胜这个位置。
张婉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叶明焅实在是太讨厌了。
但是现在大家都忙做一团,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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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中,面对张时臣的审问,允王供认不讳,就在张时臣离开的时刻,允王忽然问了一句:“张大人,为什么本王会有种受人摆布的感觉?”
曾经有多么地尊贵,如今的他就有多么地狼狈,没有了皇室的衣着,他与牢狱里所有的人无异。
一个念头在张时臣的脑海中闪过,他低头看了允王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雪花顺着铁窗飘进来,落在允王的脸上。
地上的干草胡乱的粘在他衣服上,沾在他的头发上。
他闭着眼靠在冰冷的墙上,嘴角上全是干皮。
忽然,他听到了牢房门开的声音,缓缓睁开眼,一个不曾想过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是你?”允王的声音十分沙哑,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熟悉他身上的味道。
那人一身黑衣,坐在了允王的对面。
“殿下倒也不惊讶。”
允王嘴角扯出了一个笑,“你想去的地方从来没人能拦住过你。”
黑衣人没有说话,认可了他的话。
允王看着面前的人,瞳孔骤缩,“是你,一直都是你,你一直在出卖本王?”
他的尾音上扬,是不敢相信他所想到的一切。
尽管声音很大了,但是没有一个狱卒前来,整个监狱,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不管是狱卒还是其他的犯人,都已经沉沉地睡在了原地。
黑衣人隐没在幽暗中,声音不喜不悲,“可是我确实在尽心地为殿下传递着消息啊。”
这话说得没错,梁晓声和萧桓的一举一动,允王之所以能了如指掌,之所以最后会设那个局,都得亏了他面前的这个人。
“但是,他们能查到这个地步,也都是你的功劳吧。”
黑衣人听后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哼笑,“殿下,我想看看当你们都站到了最后,谁会赢。”
允王看向那挡不住寒意的铁窗,“所以是他们赢了。”
面前的人摇头,“恰恰相反,是殿下赢了,但是,”
他的声音一顿,似乎看到了好久之前的大雪夜,“但是,最后我觉得他们不该输。”
允王皱紧眉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本王向你许诺的明明都实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到这话,黑衣人摩挲了下手指,“殿下还曾记得许诺过我什么吗?”
他抬起双手,触摸着空气中那一缕微弱的光,雪花落在指尖后化掉,“我这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的罪孽,早已无颜去见他了。”
说罢他站起身,那股香气随之抖落,“殿下知道白虎汤吗?”
他似乎不想管允王明不明白他此刻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那里面有一味粳米,明明得了消渴症的人要避开的就是粳米,可若没有了这味粳米,这副药也就没有效果。”
说完,他叹了口气,将牢门锁上后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