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星星亮的出奇,微风浮起,带着丝丝凉意。
尽管夜已经深了,繁花似锦的摩天大楼还是灯光铺地,星星点点。
贺诗独自一个人背着红色的双肩背包,走在小区里坑坑洼洼的小路上。
这小区算得上是盛海市数一数二的低档小区,房屋陈年老旧,早就有了大块大块的白色墙皮掉下,也没人管,发着橙色昏光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坏到该修理了。
如果不是奶奶住在这里,她是绝对不会来这样的地方的。
小区的道路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人了,一闪一闪的路灯不免有些渗人,贺诗双手攥着书包带,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必经之路的小道上,站着四五个男人,酒气冲天,烟雾缭绕,夜太安静了,他们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贺诗的脚步顿了顿,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刚想掉头就走,突然传来了口哨声音。
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来了一个妹妹?”
另一个男人:“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啊?”
他们看见她了。
贺诗假装没听见,转头想要离开。
男人看见她转身,嬉笑:“胜哥,她不理我们。”
“小妹妹不理人啊!”
贺诗心脏碰碰乱跳,撒腿就要跑,可是刚跑没几步,耳边稀碎的脚步声逐渐增大,男人两三步就跨了过来,手抓着她的肩膀,硬生生拽住她。
“你们干什么?”贺诗心提到了嗓子眼,推搡着男人,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得尖锐:“放开我!放开我!”
她像小鸡一样被拎到那几个男人的面前,酒气扑面而来,他们应该都没少喝。
为首的是一个整个右臂纹着纹身的男人,光头,耳根处有一道不浅的疤痕。
“呦,长得还挺漂亮!”
“这裙子,”其中一个男人指尖抚过她的衣领:“还是名牌呢!”
“小妹妹跑那么快干什么?我们也不吃人。”
贺诗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大叫:“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
逗得那四个男人哈哈大笑,别说深夜了,大白天这里都没有几个人路过,她还想着谁来救她?
他们酒劲正盛,正愁没个解乏的,贺诗就出现了。
男人抓着她,她拳打脚踢,嘴里不断的叫喊着,光头嫌烦,给了一个眼神,贺诗就被一个大手堵住嘴,变成呜咽声,四肢也被男人抓得不能动弹。
终于安静了,光头笑道:“小妹妹不用那么紧张,我们都是好人,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陪陪我们哥几个,给我们陪开心了,自然就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家,可以不?”
哄笑声四起。
虽是问句,却不等贺诗的反应,粗糙的大手就袭了上来,实实在在的摸在了她的腰上。
贺诗眼睛里冒出恐惧,拼命的摇着头,呜咽声带着哭腔,扭动着身体,奈何被钳制住,挣扎只会更提起男人的兴趣。
耳边不断传来男人恶心的戏笑声。
贺诗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被男人摸着的肌肤不自觉的颤栗,她感觉恶心极了。
突然传来了一个沉闷的男声:“干什么呢?”
光头停了动作,一齐人望向来人。
男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黑色的鸭舌帽挡住了半张脸,脖子上贴着浅棕色的创口贴,穿着深黑色的V领衬衫,隐约能看见胸前的肌肉线条,硬朗的身体矗立在那里,带着冰冷的气场,橙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黑夜里走出来的神。
“杨……杨哥?”光头顿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剩下的四个男人也呆了,好像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我住这。”男人微微抬了抬头,透过帽檐边俯视着他们,言外之意‘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光头收回了放在贺诗身上的手,向那个男人迎了过去,笑道:“哪里哪里,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找哥几个给你接接风。”
男人没搭他的话,扫了一眼他们几个手里的女人。
贺诗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死死的盯着他,求救挣扎,可是只传出了呜呜的呜咽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
她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她,毕竟他们管他叫杨哥,看起来是一伙的,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光头见状,说道:“哥几个消遣一下。”
语气理所应当,好像她本来就应该被他们调戏。
“给我吧。”男人语气悠然。
光头和他的小弟好像没听清:“什……什么?”几个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看上了。”男人重复:“给我。”命令的语气。
贺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她这是出了狼窝,又掉虎穴。
光头这次听清了,陪笑:“自然自然,杨哥看上了当然给杨哥。”
说完回头给了小弟一个眼神,小弟愣了一下,立刻皮笑肉不笑的抓着她走到男人面前。
贺诗浑身都在颤抖,男人长臂一揽,把她拦到了自己的坏里,臂膀结实有力。
她的嘴也被松开,刚想大喊,男人怀里的烟草味呛得她猛烈的咳嗽,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光头笑呵呵:“那没什么事,杨哥,我们先走了。”
男人没搭话,算是默认。
光头一席人好像很怕他,一溜烟的跑了,一刻也不多呆,身后好似有豺狼虎豹追他。
静寂的夜好像只剩下了他们,贺诗刚想求他放了自己,男人突然松了力道,贺诗没有防备,从他身上滑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吓得腿软了,站都站不住。
男人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她,抬步往前走,想要离开。
贺诗明白了,他根本没看上她,他只是以这种方式救了她。
她眼眶里钳了泪水:“杨哥……”她试探的学着他们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