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他成功找到一个荒诞的理由,也为自己的洒脱感到一阵可笑。
尹岑面对窗外的方向,眼睛瞪得像葡萄,睡不着,很想坐起来,放一首歌听。
她克制着想翻身的冲动,努力调整着呼吸,闭上眼,心里不断催眠自己,明日还要回祖宅,快些睡觉。
海浪声和风声被隔绝在窗外,房间里悄然无声。薄聿川似乎察觉到一声轻叹,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小小的一只窝在怀里,胸口轻微起伏着,像某种动物幼崽。
时间刚好是凌晨两点一刻。
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咬她的耳垂,低声说:“生日快乐。”
痛感让她回了神,又咬人。
尹岑嘟囔道:“有病。”
想来他们都挺可悲的。
薄聿川出生在这种家庭,从一开始就带着某种使命,他为了完成任务,无奈之下选择了她。但尹岑和他不同,尹岑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原来她就不属于这里。
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等着看她的笑话,又有多少人眼睁睁等着尹家宾楼倒塌。
有时她阿Q精神,喜欢不断催眠自己——薄聿川人前愿意配合她表演已经是万幸了,他长得帅,活儿好,还有钱,无论尹岑怎么骂他,从来不会生气。
闹小脾气的永远是她。
刚结婚时,他就给她开过一张副卡,听说不限额度,但她只买过几次东西,她什么都不缺,只缺少自由。
尹岑对薄聿川多少有点同理心。
只有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才会显露真实的一面,他其实是挺冷漠的一个人,大多数时候神色倦怠,对任何事情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么割裂的人生,他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尹岑忽然觉得,他得抑郁症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