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也住在这家医院里? 那么,那天晚上何东辰来这儿,究竟是找阿标,还是……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尹千悦难过的问道。 白日飞低了低头,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变得很轻。“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就是……我现在正打算去找他。”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尹千悦不给白日飞拒绝的机会,哀求道,“日飞,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否则……噩梦会纠缠我一辈子。” 白日飞明白尹千悦指的是什么,虽然有些不太方便,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起穿过花园和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住院部最后那一栋楼。 阿标是这个案件的重要证人,因此有警方的人在此看守。 尹千悦不知道白日飞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她也顺利的进入了阿标的病房。 她环顾四周,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病房里至少有四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着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 阿标虚弱的躺在床上,看到白日飞进来,他竟然闭上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显然不想和白日飞交谈。 白日飞也不介意,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阿标的病床前。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阿标耳边淡淡的说道:“东辰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尹千悦察觉到阿标的脸色骤变,紧张的身体都随之缩了缩。 “阿标,你跟着东辰的时间不算长,可也不算短。据我所知,东辰给你们的工资是同行业的两倍。” “当然了,跟着他,危险系数也比同行要高一些。毕竟,他保护的人个个都大有来头。你们这批人里,随便挑一个出来到别处,都能独挑大梁。” “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他,哪怕是自立门户,他也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他待你不薄,你是不是也该……把实话说出来?” 阿标没接茬,眼神变得有些阴郁。 尹千悦觉得,这些话白日飞肯定不是第一次跟他说了,所以,他变得无动于衷。 白日飞不再多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既然你还是没话跟我说,那我先走了。” 白日飞站起来,他为阿标盖被子,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东辰说,你女儿把你们家阳台上的太阳花照顾的很好。如今花开了,很灿烂。” “你说,那么娇艳的话,如果因为没有人照顾而枯萎,会不会就太可惜了?” 说罢,白日飞直起了腰,向后退了几步,嘴边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尹千悦第一次发现,白日飞并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么人畜无害。 那段话,连她都听出了威胁的意味,阿标不可能不明白。 果然,阿标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和不安。 “千悦,我们走。” 白日飞已经把信息传达给了阿标,带着尹千悦就离开了他的病房。 整整一天,尹千悦都忐忑不安。 何东辰再也没有了消息,整个网络里铺天盖地都是搜寻通缉他的公告。 尹千悦心力交瘁。 她真的很想知道,在瀚海公司的后楼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鼓足勇气,尹千悦再次去看阿标。 她穿过急诊往住院部走,看到医生和护士推着一张移动病床往手术室跑。 护士的嘴里念叨着一些责备的话:“人在大量失血过后马上喝水会致命的,怎么连这点儿医学常识都没有呢……给他和那么多水,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尹千悦目送他们消失在拐角处。 她来到住院部,刚刚走到电梯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打斗声。 她急忙跑了过去,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看守的警察和几个彪形大汉缠斗在一起,双方势均力敌。 阿标倒在地上,医用仪器横七竖八的摔的到处都是。 尹千悦穿过打斗的双方,来到了阿标的身边。 她察觉到阿标的气息微弱,不由得胆战心惊。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阿标死了,就没有人可以证明何东辰的清白了。 尹千悦给阿标做着急救,突然,阿标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尹千悦,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有话要说。 尹千悦趴下去,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随即脑袋一歪就没了气息。 一瞬间,尹千悦的脑子一片空白。 阿标的话,在她的心里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 这时,警方是支援赶到,尹千悦被带去警局问话。 她浑浑噩噩的听着警方的问话,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的思绪里涌动着强烈的悲伤。 “尹小姐,请你合作一点儿。你实话告诉我们,阿标临死前跟你说了些什么?” 尹千悦没有回答,许久,口公司的门被推开,律师走了进来。 “尹小姐,我是你的代表律师。从现在开始,你有权要求警方的每一个提问,都由我在场。” 尹千悦躁动的心慢慢平复。 她抬起头与对面的警察四目相对。她轻轻一笑:“我只是路过,听到有打斗声好奇去看看。阿标临死前什么也没说。”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其它的,我不会再回答了。” 尹千悦毕竟不是嫌疑犯,警方在询问之后便让律师将她带走了。 尹千悦带着沈奇的尸体回到了沈家的老宅。 她在房子里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