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奴婢明明瞧见的呀,不信您来看。”
阿忆想叫住谢绫,可这的声音实在过于嘈杂,任凭她出声叫喊,谢绫也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徐景韵见时机成熟,便对红玉眨眨眼,红玉立马心领神会。
翠翠带着阿忆挤进人群,还故意将她往前带了几步,指着纸船说:“您看,是不是小时候常玩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我们一样的玩法呢。”
阿忆也是许久未见到这玩意,忍不住就想伸手去够那纸船,想看看上面写的内容。
猛然间,她的后背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她面朝下扑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她不会水,只能不停的扑腾着双臂,可这样根本就是无济于事,水顺着她的鼻子嗓子流了进来,火辣辣的疼。她只能拼了命的喊救命,却没有人跳下河来救她,渐渐的,她有些力不从心,浑身发软,她逐渐放弃了挣扎,身子缓缓的往下沉。
正当她绝望听天由命之际,一双手牢牢的箍住她的腰,她感觉到一股有力的力量将她往水面上带,是谢绫么?她心中有个声音问道。
没多久,她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水糊的她睁不开眼,只能慢慢的睁开。水底昏暗,刺眼的光线照的她有点看不清楚,她只能感觉是躺在男子的怀中。难道,真的是谢绫么?
可映入眼帘的面孔让她有些失望,并不是他,是个长相俊朗的陌生男子。她赶快起身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还是个有妇之夫。
“多谢,多谢公子相救。”阿忆浑身发抖,可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
陌生男子毫不避讳的解下身上的黑色大氅递给阿忆:“拿着,别着凉。”
阿忆不敢伸手去拿,流言蜚语是可以致命的。翠翠则不管不顾的接过大氅给她披上,阿忆睁着惊恐未定的眼睛对陌生男子说:“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让夫君登门拜访,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陌生男子随和的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去。事情了,凑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只留阿忆主仆二人站在原地。
身上裹着大氅果然暖和了许多,阿忆问翠翠:“方才看清楚推我落水的人了么?”
翠翠摇摇头:“人太多,太杂,没看仔细。”
阿忆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陌生的气味扑面而来,不同于谢绫如雪松般清冽,是极具攻击性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中药味。
徐景韵这边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阿忆落水身亡的消息,急的眉头紧锁。
谢绫发现跟在身后的阿忆不见了踪影,问:“景韵,阿忆人呢?”
徐景韵装模作样的环顾了下四周,才说:“对啊,她人呢?刚刚还跟在我们后面。”
谢绫发觉事情不妙,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走了没多久就发现阿忆站在河边,头发湿漉漉的,外面还裹了件没见过的黑色大氅。
谢绫小跑上前,关切的问:“阿忆,你怎么这个狼狈样?”
阿忆打着冷颤,哆哆嗦嗦的说:“来看,纸船灯,人,人太多,把我,给,给挤下去了。”
谢绫阴沉着脸不说话,拉起阿忆的手就往马车的方向走。他本就高大,阿忆被他带的一步当作两步的走。
徐景韵狠狠的挖了眼翠翠,忙不迭的跟了上去。翠翠被她的眼神下的腿一软,险些跪倒,见他们都上了车,赶紧跑向马车。
马车内,谢绫掏出帕子给阿忆擦拭头发,阿忆耷拉着脑袋任由他弄。
“为什么不跟上。”谢绫语气冷淡的说。
阿忆强忍委屈:“人太多,走散了,况且,你和她,走一起,把我挤,后面。”
谢绫叹了口气,好似妥协:“先回家,我给你叫郎中,再喝完浓浓的姜汤休息一晚,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阿忆嗯了一声,谢绫拧着眉,厌恶的将她身上的大氅脱下丢在一边,转手取下自己身上的给她披上。
另一边,徐景韵气急败坏的坐在马车内,红玉紧张的话都不敢说一句,生怕得罪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是说有翠翠在此事能成?”徐景韵怒气冲冲的问红玉。
红玉思索后才说:“这,这,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原本没人敢下去救,偏来了个热心肠的,坏了您的事…”
徐景韵掀开帘子看了眼外头:“错过这次,要再找机会可就难了,只是这样一来,反倒让绫哥哥对她有所怜惜。”
“小姐,锦绣姑姑不是说了,凡事急不得,得徐徐图之。”
徐景韵平复下心情来,低头看了眼红玉,嘴角露出笑容来。
马车并未停在谢府正门,而是找了处角门停了下来,谢绫扶着阿忆下了马车,径直带着她往望春阁去。
郎中是提前让府里小厮跑回来叫的,谢绫又让翠翠去厨房熬制姜汤给阿忆驱寒。
阿忆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郎中瞧了,说是寒气侵体,得喝些暖身的补药,其余并无大碍。谢绫忙完这些,阿忆就让他先回书房安歇。
此刻阿忆正端着姜汤小口小口地喝,她脑海中回忆着落水前发生的事。怎会如此巧,就在翠翠领她过去后没多久就落水,难道…
她抬头盯着翠翠的背影,问:“翠翠,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吧?”
正在打盹的翠翠惊醒,颤颤巍巍地说:“当然啦!”
阿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她,低下头继续喝姜汤,也许是她想多了,可多留个心眼,也并非是坏事。
望春阁叫郎中的事,当晚就传到晋阳长公主耳中。她生怕是谢绫出了什么事,忙打发锦绣来问。锦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探清楚后,正准备回静秋阁回禀,路过栖夏阁时发现里头灯亮着,就抬脚改了方向。
“笃笃~”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红玉问:“谁?”
“是奴婢,锦绣。”
正斜倚在睡榻上的徐景韵给红玉指了下门,红玉飞快起身去给锦绣开门。徐景韵不急不慢的从榻上起来,徐徐说道:“姑姑这么晚怎么来我这?”
“奴婢听说,二少夫人落水了?”锦绣坐在红玉搬来的椅子上问徐景韵。
徐景韵掩嘴嗤笑:“是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