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我来取。”
出门后,阿忆往那家客栈走去,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隔有些远,阿忆走的气喘吁吁的。身上出了汗,沾在伤口上隐隐作痛,她忍不住紧皱眉头。
“阿忆?”
阿忆捂着伤口,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解了疼痛,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谢绫!阿忆转头,果不其然,就是他。穿着简单的布衣,脸色不大好,可还是印象里的模样。
顾不得他人的目光,阿忆飞奔扑进了谢绫的怀中,他愈发的瘦了,胸前的肋骨都硌的阿忆脸颊疼。
谢绫领着阿忆进客栈,两人进屋后,阿忆急不可耐的问他:“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怎么只有你一人?决明呢?”
“死了。”
谢绫愣住,很久才缓过来:“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我被他,丢下水,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决明是谢绫从小陪读的书童,决明子有明目的功效,谢绫为了提醒自己做人需有一双明亮的双眼,因给他取名决明。如今,骤然离世,他多少有些伤感。
谢绫闭上双眼,用力的叹了口气:“你呢?你落水后,怎么会在滁州?”
阿忆坐下,盯着他的双眼:“是小世子,他,救了我。”
“宇文琰?”
阿忆继续往下说:“是,他还查出,决明,死因,是被水匪,乱刀,砍死的。”
阿忆并未和他说决明将他狠心丢下水的事,先不说他信不信,决明已死,死无对证,谢绫如此伤心,又何必再去插一刀呢。
谢绫有些奇怪,阿忆是怎么找到他的,就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客栈,是宇文琰查到的么?”
阿忆否认道:“不是,路上,我看见,有人,带着的玉佩,才查到,这里的。”
既然宇文琰在此,谢绫认为,不如就借此机会,让宇文琰出面帮助他,调查滁州和光州之事。
“能带我去见见宇文琰么?她救了你两次,我还没有谢谢他。”谢绫笑着说。
阿忆答应了他,带着他去往宇文琰所住的地方。
宇文琰正坐在书房内听阿刃汇报近期所打探到的消息:朝中近来要大变。
“无能之人,就该让位。”宇文琰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阿刃接话:“商家商贾出生,毫无治理之才,中棠能安稳几十年,全靠王爷从中相助。”
宇文琰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书案:“先帝对祖父恭敬,一是兄弟情义,二是他无能,需要祖父替他稳定朝纲。而如今,商思睿这老儿,居然想拿我宇文家来杀鸡儆猴,着实可笑。”
阿刃冷笑:“小世子最近不宜风头过盛,他正盯着宇文家所有人的举动…”
话音未落,两人一齐将头转向门口:有人在门外!
宇文琰示意阿刃从窗户翻出去,等他走后,他开口:“谁在外面?”
阿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世子,是我,可以进来吗?”
宇文琰起身去看门,却见阿忆身后的谢绫:“没想到,谢公子也在滁州,还是少夫人有本事,本王去府衙找帮手,他们竟不如少夫人聪明,一下就找到了。”
谢绫低头看了眼站在身前的阿忆:“多谢小世子救了我家夫人,如今多有不便,待日后携礼登门拜访。”
宇文琰笑笑不说话,谢绫对阿忆说:“阿忆,我有事很小世子商讨,你先找个地方等我。”
阿忆温顺的点点头后离开,宇文琰将谢绫请进屋内,两人在茶桌前坐下,宇文琰悠哉悠哉的泡着茶。
“谢公子,是有何事要与我商谈?”
谢绫看了眼他手上的动作:“想与小世子合作,一齐替朝廷查清贪官污吏。方才听您的话语里,应该是知道滁州之事了。”
宇文琰挑了挑剑眉:“哦?你怎么觉得,我会和你合作呢?”
谢绫道:“因为您有这个能力。”
“哈哈,谢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世子,也没有官位傍身,家中琐事也皆是叔叔做主,我游手好闲,坐吃山空,哪有这能力帮助你呢?”
谢绫继续说:“外人都觉得您是靠祖父庇佑才有今日,可很多时候王爷并不在府里,您却可以在宇文识的监视下长大,这足以证明谢某并未看错人。”
宇文琰将泡制好的茶水递给他:“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我帮你的原因。”
谢绫接过茶盏,将茶水喝尽:“您请说。”
宇文琰说:“几年前,我被宇文琛下了套,他用美人计来引诱我。那时年少,情窦初开,并没有发现这是个圈套。后来,一年前,我被他所派来的人下了迷药,将我关在了地牢之中,受尽折磨。宇文识更是借机在祖父面前提议,我失踪这么久,怕是凶多吉少,应当改立遗嘱,立他做世子。后来,我趁看门的不注意,逃了出来。洛城的冬天,是那样的冷,我赤着脚在地上跑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但又怕他们追上来,只能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爬呀爬…不知道怎么,我鬼使神差的冲到一位姑娘身边,向她寻求帮助,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这位姑娘,给了我几百两银票,并嘱咐我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个故事,宇文琰看着谢绫不说话,他想,以谢绫的聪明才智,一定知道这个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