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她光着的双脚,“地上凉,去把鞋穿上”。
室内的温度20多度,顾青珏的耳朵已经热得发烫了。
姜蕊一双手摸上他耳廓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僵了一下。
她往前凑了下,“不然……你自己来吧?”
有些人耳朵比较敏感,不喜欢别人动也可以理解,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的耳朵也跟着热起来。
顾青珏想回头,应该是忽然想到耳朵还在她手底下,头微微偏了下,“你来,我不方便”。
她点点头,没做声,食指和拇指沿着他的耳朵上下揉搓。
他的耳廓很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冻了太久,她甚至觉得耳朵里的软骨都有点儿脆。
“你这是冻了多久,皮肤都皴了”,姜蕊站得累了,侧身坐在床上,“这个得揉开,不然之后很有可能成冻疮”。
“你之前得过冻疮?”
顾青珏下意识回头,姜蕊来不及收手,手指直接按到他的唇上。
他的呼吸就在食指的指节上,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很像化妆刷在脸上轻轻扫过。
莫名地,被吹着的指节忽然痒痒的,不是皮肤的痒,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的酥麻感。
她想把手收回去,却被顾青珏一把抓住。
他的手心滚烫,“是去年冬天拍戏的时候没保护好耳朵?”
她摇摇头,“小时候了”。
小学一二年级,她在屯子里上学,那时候教室没有暖气,就靠炉子,她坐在窗户边上,几乎每年都生冻疮。
顾青珏没再说话,可手也没松开,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到她的呼吸都不自觉得同他缠绕在一起。
手腕上轻巧的一股劲儿,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
顾青珏像抱孩子似的,一手环着她的腰,防着她掉下去,另一只手往后撑着身子,人微微往后仰。
她下意识看过去,稍一低头就能看到含笑的他,面容清俊,双眸隐隐浮动着细碎的光。
她最怕,直视他的眼睛。
太纯净,像是落了一夜的雪,一开门,漫天遍野的寂静扑面而来,万物都失了颜色,世界只剩纯白。
“要不要回家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