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爷,他们可是因为你才会死的。”张青得意的笑道。 “我要把他们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然后喂鱼。”她又道: “你当然可以救他们,只是可惜,水患很快就要发生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源头是在南方。你现在去,没准儿还能赶上呢。”她倒是要看看,云水到底会怎么选。无论他选了什么,都会不好过,而他不好过,她的心里就痛快了。
“我会去治水。”他毫不犹豫地说。
张青听完,放肆大笑。 “在你面前的两条命,你都不顾,还管什么别人。苗君宝,你这样见死不救,算不算是犯了杀戒?”她不等他的回答,就作势要动手。
“住手!”一道白光掠过,打在许仕林和小葫芦的身上,二人也被带离。张青定睛一看,是白素贞和许仙来了。 “青妹,收手吧。”白素贞道。
“白姐……”张青微愣,又笑道: “白姐,你是被镇傻了吧,我都做到这一步了,还能再收手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我和相公已经取得新皇信任,新皇也带兵出剿了叛军,他们没有退路了。青妹,回头吧,不要再作恶。 “白素贞一字一句道。张青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得有一种穷途末路之感,站在山顶,一言不发,越发显得落寞。
云水不忍看见她这副摸样,走向她,却迎上她的笑颜。她笑得张狂,半分不减风采,也不示弱。
“收手?我收不住了呀。”她咯咯笑。她指了指天空, “暴雨,一会儿就会来临吧。”她靠在云水的肩上,笑道: “好宝哥,你说,能怎么办呢?”她笃定了云水是没办法的。
不料,云水搂住了她,带着无尽的眷恋。张青愣住了,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力道大的可怕, “别怕,我有办法。”云水依旧没有放开她。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串念珠,轻轻地放在张青的手里。 “此次回来,我的心愿已了了。至少我可以再见你,至少你还能活着。”
“你……”她刚想说什么时,云水已经放手了。在她的眼中,云水化作一道
光,飞向南方。她惊诧于为什么云水依旧要去治理水患,疑惑他哪里来的力量去阻止一切。
“不好!他是用肉身献祭了!”白素贞厉声道。
当云水彻底消失在张青的眼前,张青的理智才彻底回笼。 “不、不、不,你回来,苗君宝你回来!”她喊道。可是一切都太晚,云水已经消失,而他刚刚的怀抱也好似一场梦。
“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是我错了。”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喃喃自语。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唯有那串绿色的念珠幽幽地发着光,像是在应和。
*
后来,这场祸事最终解决了,许仙和白素贞成仙了,许仕林也成家了,金山寺恢复了往日的盛名,一切都在好转。
而青蛇等了很久,没有看见法海的身影她也去过地府,问问法海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
白素贞告诉她,法海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渡化她,她不如去攒点功德,说不定会有相见的一天。
青蛇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可是依旧没有见到法海。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当年法海给她的念珠,也褪色了。她还是不放弃,还是等着他。她不求能够长相厮守,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就够了。她也学会了慈悲,对他,也对自己。
再后来,她总会看见了一个人,穿着白衣,带着蓑笠,自称云水和尚,总见着她便笑,问他来做什么的,他就会说自己是来化斋的,随缘至此。问多了,又会离开。奇怪,这个人不像宝哥,不像法海,但又哪里都像宝哥,都像法海。 “你是他吧。”她说。
“是谁?”他问。
“我的一个故人,他走了,就不见了。我找了他很久,问遍了人,可是没人说见过他。”
“你怎么确定,他走了呢?兴许他一直都在,只是没人能看见他。时候到了,也就会看见了。”他笑着说。
她也跟着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泪水也一连串的滑落。他一愣,又轻轻地揽过她,唇落在她的眉间,快慰地抒了口气
“青儿,我回来了。”他道。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嗯。”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道。
余晖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他们的手依旧是紧紧相握。他们携手,走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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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