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穿着舞衣在院子里的桃花下翩然起舞的样子,那是最美的。”
段惟清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下意识地去想象她身着舞衣在春暖花开的春日里,在盛放的桃树下,衣袂翩翩的样子。
他柔声劝道:“贵人如今已经在宫里,再没谁可以强迫贵人做不喜欢的事情了,贵人大可放心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只万事都得保证心情舒畅才是。”
婉然低叹,听见窗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元夕,她把那画轴收进了后院耳房的仓库里,从此后,再没人会拿起那幅画。
“紫禁城若是一个囚笼,困住了所有女子的青春,那寿康宫便是另一个囚笼,困住了所有女子的希望。在这儿里度日,做自己再喜欢的事情,又能如何高兴呢?”她低声地说着。
段惟清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正了色,躬身说道:“贵人今天的衣裳很好看,微臣先退下了。”
元夕进殿,恰见段惟清行礼告退,她看着婉然伏在那,讶异却隐隐也能想到为何。她朝离去的段惟清点头致意,方过去扶起了婉然,劝诫道:“主儿宽心些,那些事都过去了,这寿康宫虽压抑,可夫人和老爷再不能逼迫贵人做些什么了,咱们反倒是自如的。”
婉然被她扶着靠在软枕上,微微偏头,看着窗外段惟清不甚清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他懂她吗?
懂吧,若不然,他最后那句话又是如何能够全然地说在她心上?
她今日穿这身衣裳的时候,没指望能见到他,可见了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夸赞一下这身衣裳的。
婉然笑了,想起方才他走之前,自己的低语:“宫外倒是自在,可你能带我出去吗?”
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