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付离尤二人路过清宁镇,欲找一家客栈住下。可明明才戌时,大街上却空无一人,沿街的店铺也都紧闭着,他们寻了好几家客栈,店家都是用各种理由拒绝开门。
付离尤皱眉,警惕的对身旁的杜辰天说道:“此镇有古怪,需多加小心!”
杜辰天显然不知其意,附和道:“是挺古怪,这到手的银子都不挣,真是不会做生意!”
付离尤凝神念咒,手中默默施法幻化出一个法铃将它抛入上空,法铃周身散着金光,突然被周围忽卷而起的阴风包裹,久久不散!
付离尤面色一沉,抬手收回法铃,暗自念道:“看来这里不止一只妖!”
与此同时,杜辰天一脸欣喜地跑来:“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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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然客栈————
付离尤与杜辰天相继走入客栈,一位看上去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忙笑脸相迎上来:“二位客官,住店吗?!”
杜辰天拉开板凳坐下,随手把行李放于桌上,急不可耐的问:“可有吃的,先给我们上点儿。”
男孩儿恭敬上前,为一旁的付离尤拉开板凳,付离尤轻轻颔首。随后递上一个食单,礼貌的回答:“这是本店的食单,二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来个炒田鸡、燕鱼干、炖猪肘、洗手蟹、莲花肉饼、胡饼、咸鼓爆肉......”杜辰天盯着食谱一脸饥火烧肠的模样,逐个点了一通后,才想起来问付离尤:“师弟?你看你还需要加点儿什么吗?”
付离尤黑着脸,语气中带着嘲讽:“点这么多!吃的完吗?你身上的银子可是同意了!?”
杜辰天一时语塞,他撇撇嘴,随后露出一脸谄媚的笑:“这不是有你呢吗?在天阳谷中谁不知道你富足啊,当初你救了富商柳老板的命,还帮他降服了宅子里的恶妖,他为了表达感激之情,送了你几袋子金镶玉,那可是价值连城啊!”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此事,这次走的匆忙,都留在谷中了!”,随后付离尤将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假意大呼:“坏了!连随身的银子竟都忘记带了!”
“什么?!”杜辰天一脸惊愕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见店伙计在旁边盯着自己,只得故作镇定的凑到付离尤身边小声道:“师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够忘记呢?”
付离尤叹了口气,不再答言。
杜辰天信以为真,失望地坐回凳子,憋屈的看向店伙计:“方才点的都......不要了......先上两碗素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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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客官,您要的面来了,慢用!”。
付离尤趁机开口叫住了店伙计:“店家!我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
“您请说!”
付离尤正色道:“你们镇上最近是否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平芜!”小二刚想回答,却被门外的突来的声音中断。
“落生姐姐!你回来啦!”只见一位身着黑裙的女子从门外走入,店伙计开心的簇拥上去,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落生拍了拍平芜的肩膀,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夸赞道:“两年未见,长高了不少嘛!定是咱们泰然客栈的伙食够好!”
平芜开心的点着头:“庄叔和我们大家都可想你了,日日盼着你早日回来!司龄,石明,你们快来!看谁回来了!”
平芜扭头唤着,届时两个和平芜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看到落生后,皆是满面惊喜的跑上前,抱着落生又说又笑。
付离尤觉得那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好奇的回眸望去:“是她!”
眼前的姑娘是方才林中的黑裙女子,只是感觉上隐隐与方才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和颜悦色,一双眸子清澈灵动,红唇上扬,多了几分可爱率真!
杜辰天都快吃完了,才发现付离尤碗里的面丝毫未动,他刚想张口提醒他,却发现付离尤的目光始终盯在门口处,看的出神......
便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后惊讶道:“额?这不是那个黑衣女侠吗?”
他这方喃喃说着,身子便已经站了起来,伸出手后拼命地挥舞着,动作幅度之大,生怕被人看不见一样:“落生姑娘!这儿!这儿!落生姑娘......”
还在和平芜他们谈笑的落生,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眸望去发现是在林中见到的那两人。她没立即回应,只是看着身前三个少年道:“姐姐现在是又累又饿的,好久没吃到咱们泰然客栈的美食了,十分想念呢!”
平芜笑眯眯的答道:“我知道落生姐姐爱吃什么,平芜这就去后厨,让厨子给准备你最爱吃的饭菜!”
石明和司龄接过落生手里的包袱:“我们去给落生姐姐收拾房间!”
落生满脸笑意的点点头,待他们三个走开后,才走向付离尤与杜辰天身前,礼貌的开口:“好巧啊!咱们还真是有缘。”
杜辰天笑着点头:“咱这缘分可非一般,方才在林中太急,也没机会介绍自己。我叫杜辰天,这位是我师弟付离尤!落生姑娘你可是游山玩水路过此处的!?”
落生摇摇头:“这客栈算的上......我的家。此前出去云游两年未归,现在回来看看大家。”
杜辰天莞尔一笑,感慨道:“你看,咱这非天定缘分不可!这都能住到您家里来了不是,如此缘分,依我看咱们应该坐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
付离尤瞪了杜辰天一眼,示意他不要如此没有分寸,谁知人家却视若无睹,仍沉浸在自己的言语中,侃侃而谈,还不忘捎带着他比较:“你看我这师弟,看见恩人还不打个招呼,师兄平日里怎么教你的,没有礼貌了不是!”
说完这话,杜辰天则心虚地将目光迅速从付离尤脸上移开,但余光处付离尤从眼底涌出的寒意,还是不禁让他为之一颤。
落生被他吵得有些头疼,心下暗暗念道:“这人怎么如此聒噪,这碎嘴子的功夫堪比镇上的几个老大娘了!不行!若再听下去,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揍他!”
她强压躁动,挤出浅浅一笑:“你们二人既住在这里,日后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