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真递过来的,跟浮生的一模一样的黑珠子,白犬自己都看不出这与真的有何不妥。再看看此时已躺在真怀里被自己一尾巴拍晕的操蛇,白犬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亲自动手了。
白犬仰头一口气喝完坛子里的酒,掐着口诀将自己变成了操蛇的样子,把黑珠子含在嘴里,顺着草丛就往浮生的竹楼爬去。
白犬小心翼翼的爬到竹楼的窗边,用尾巴轻轻挑开一个缝隙,悄悄的往里面打量着。
此时的屋内还闪着微微的烛光,内屋的屏风后面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薄薄的水雾从屏风后面慢慢溢出。
白犬松了口气,看来此时浮生还在沐浴。想必刚才操蛇也是趁着浮生沐浴,才能将黑珠子从屏风上挂着的,浮生的衣物里盗走的。
白犬顺着窗台就划了进来,小心翼翼的不敢露出半点想动。还好自己的灵介远远高于浮生,才得以不被浮生发现。不然若是在此时被浮生逮住了,那得多失礼!
白犬慢慢的滑到了屏风的后面,看着高高挂在屏风之上的浮生的衣物,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将黑珠子还回去呢?
白犬默默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对操蛇下这么重的手,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它做得顺手些。
就在白犬还在为难的时候,他头顶上慢慢出现了一个黑影。直至黑影完全将他笼罩住,他才惊醒过来。
“小东西,你是谁呀?”原来此时浮生刚刚沐浴完,正准备伸手取自己的衣物时,却发现了屏风后面的小尾巴。
此时的浮生正探着脑袋盯着自己,白犬惊讶得不敢动弹了。怎么办?可不能让浮生知道她眼前的操蛇就是自己幻化的。不然,不然她还会以为是自己有意对她不轨呢!
白犬这边还在努力的想着办法,那边浮生已经慢慢将胳膊从浴盆里抽了出来,准备摸摸眼前看着自己发呆的小蛇。
不好!浮生再上前一点,那可就……
白犬连忙一个转身,尾巴狠狠的甩在了一旁的屏风上。只听“啪”的一声,屏风应声倒地,连带着屏风上的衣物也洒满一地。白犬的酒劲这会儿是全被吓醒了,他立马钻进了衣服里面,将嘴里的黑珠子放下后,然后朝着窗户就爬了出去。
这一套动作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可把手还悬在半空中的浮生给看愣了,“不让摸就不让摸嘛,你拆我屏风是怎么回事呀!”
此时已溜回草丛的白犬也变回了原身,趴在地上长舒了口气。
此刻只有他自己清楚,自从经过了狐妖的致幻术之后,自己真的再没办法把浮生当个小孩子了。以前在轩辕丘之上,二人天天在寒雪池沐浴,白犬也从没觉得什么男女有别,因为当时的自己一直觉得浮生就是个孩子,完全达不到男女大防的地步。
可就是那天,狐妖从水里站起来,自己却看到了浮生的样子,白犬就明白,在自己心里浮生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主人。”灵山山涧中,巫真正一个人站在瀑布前,面朝着湍急的瀑布拱手作揖,屈膝而立。常人眼中并无异常的瀑布中渐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轮廓,巫真此时正对着这个黑影卑微的说着什么,完全没有了人前的傲气,“果不出主人所料,白犬今日上山了。跟白犬一起的还有一个凡人女子。”
“凡人女子?”瀑布中映出的黑影,声音冰冷,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是何身份?”
“属下暂未查明。但,”巫真一边回禀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那颗从白犬手中得到的黑色珠子,“那女子身上却有此物。”
“元丹!”黑影终于有了一丝惊讶。
“听白犬说,这元丹是那凡人女子随身之物,但明显这元丹并不属凡物,必是仙家元丹。而且,从白犬的话语中,属下能察觉到他二人并不知这是何物。”巫真言之凿凿,看来她一早就知道了此珠是何物,却没有据实告知白犬。为的,就是将此珠从白犬手中骗来。
“难道白犬真找到了靠山?”黑影细细回忆起往事,“当年本座留他一命,本是想他能转投玄泽门下。没想到他竟这等没用,这么多年了都没能如本座计划而行。现在本座欲弃了这棋子的时候,他竟又主动送上门来了。你可有法将此元丹复活?”
巫真虽未抬头,但却也暗暗扬起了嘴角。要说到这巫医之术,巫真一直不被巫神和其余九人看好,所以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主人放心,这巫神带我十巫研究的‘不老之术’,已被我参破。只是巫神她一直不相信我的巫术,所以不肯让我做最后的实验。”巫真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将此珠紧紧握在手心,“此次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将此元丹复活,也能让世人见识见识我巫真的能力,我可不比他们弱!”
“好,”黑影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等你带此珠之人来见我,到时候我要他为我所用。我们大事一成,以后你就来坐巫神的位置!”
“是!”
黑影抬手一挥,慢慢消失在瀑布之中。巫真也抬起头来,看着一如往常的瀑布,站在月光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诡异笑容。
不远处的青竹之上,盘踞着她的操蛇。
一夜无眠。
二人将银龙安顿在灵山养伤,早早拜别了巫真,又踏上了下山的路。
白犬这次是早早定好了计划,带着浮生直驱皇城。二人经过灵山脚下的牌楼,沿着大路一直走着,这越是靠近皇城的地方灾民就越多,浮生不忍直视那些悲情的场面,只能跟着白犬一再的加快脚步。
又是三天的路程,二人终于来到了皇城。
因为城外到处都是逃荒而来的灾民,所以城门口都是重兵把守着,进出都需要严查。
二人看此情形并没有直闯,白犬带着浮生来到了城门边贴有皇榜的布告栏。
两边把守的士兵想必也是见惯了前来揭皇榜的能人异士,所以对浮生身边身材高大的白犬并没有过多阻拦。
浮生一边读着皇榜的内容,一边观察这白犬的脸色。白犬此时看着皇榜上的内容,还是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有信心,于是指使着浮生前去揭榜。
“等等!”就在浮生伸手揭榜时,却被两旁的士兵拦了下来。只听一声呵斥,从士兵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