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一切,三千就对浮生敞开了心肺。
于是三千对浮生原原本本说明了她来到冥界的目的:
因为近期天、人两族之间都陆续出了很多异象。白犬在飞升之后,更是在天帝面前亲口承认了自己失去记忆一事,令整个天族为之震荡。白犬更因此事,刚刚飞升便被贬入魔族,至今弥留渿河,镇压凶兽。
轩辕丘,作为天族与人族之间关联最为密切的宗派之一,承担起了查明此事件的责任。
而浮生生前,与白犬关系最为密切。当初白犬受伤失去记忆,全靠浮生才捡回来性命。而之后,浮生又拜入轩辕丘下散仙隐没门下,习得道法。后,更是卷入了轩辕丘门下弟子唐渊的情劫之中。可谓是,跟轩辕丘,乃至整个事件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所以,玄泽上仙为确保万无一失,对浮生的身世不得不查。
而作为浮生生前最好的朋友,三千更愿意查清楚浮生的身世,以证明浮生的清白!
“可是,越查越说不清楚了,是吗?”浮生无奈。
三千明明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又得到了是浮生的父亲打伤白犬的消息。说不定,令白犬失去记忆的人就是浮生的父亲。
“现在,不仅耳鼠亲眼看见了是我的父亲打伤了白犬。而且,”浮生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就连我的脑袋上也长出了角。那就证实,我与父亲,真的不是人族的事实。”
“不不不!”三千见浮生如此颓丧,连忙抬起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浮生的眼睛,“原本我也以为会是这样。我将耳鼠的话告知了师父,原本以为师父定会疑心你父亲的身份。没想到,师父却说‘妖精的话最是不能信’!所以师父让我回来找到你,同你一起再去会一会耳鼠!”
浮生眼前一亮,抬头看着三千,眼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当真!”
“当真 !”三千重重的点头,也笑了起来。
这上仙果真是上仙呀!他就是不容易被迷惑!他就是有自己的判断!
“浮生,你放心。”三千也学着浮生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师父虽说要查你的身份,但他绝对不会先入为主的就认为你一定是异族。你的品行,白犬、唐渊、隐没还有我,都是一万个放心的。即使,最终查清楚了,你不是人族,那又能怎样?你没有做过一件对人族、天族不利的事,师父又怎会对你不利?”
“真的?”浮生听着三千一字一句的说着。万万没想到,玄泽上仙竟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
“当然!”三千连连点头,“师父说过,众生平等!他又怎会在意你是何族?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没查明白犬的伤势就是你父亲所为吗?一切都是那耳鼠的一面之词!就算,最终查明,就是你父亲将白犬所伤。那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们又何干?”当然,后话就是三千自己揣摩的了。
“真……的!”这玄泽上仙,也太过通情达了吧!
听了三千一席话,浮生心中的困扰顿时一扫而空。
她原本就不在乎,自己是谁!现在,就连玄泽上仙也说了,只要自己不与天族对立,就不会对自己怎样。那……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好了!”浮生开心得蹦了起来,“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三千的事还没完。
“你这样急匆匆的来找我,想必是在我走之后,耳鼠又来找过你吧?”三千的话让浮生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错!”浮生指了指自己的头,“他引我去了他的洞府。我头上的角,也是因为他,我才知道自己有这俩玩意儿的!”
“看来师父猜的没错了。”三千渐渐冷静了下来,“接下来,我们那就要回去找找耳鼠的麻烦了!”
浮生同三千一起理清了思绪,二人马不停蹄的就向大泽山赶去。
二人未做片刻停留 ,直奔大泽山耳鼠的洞府。
到了耳鼠洞府,三千立马换上了十分殷勤的态度,面对桌案前的耳鼠是十分客气,“感谢耳大仙的帮助。您给的消息可是帮了家师的大忙!”
面对三千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得态度,耳鼠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原本以为自己知道了天族的惊天大秘密,玄泽上仙对自己一定会赶尽杀绝。没想到,三千却是特意来感谢自己的。
耳鼠不敢相信地撇了撇三千身后的浮生,没想到浮生也冲自己微微眨了眨眼。看来这次真的是耳鼠多虑了,“仙子不必客气,小老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耳鼠心中腹诽,哪里是“实话实说”,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一想到当时二人恐怖的手段,耳鼠手中的茶盏差点都端不稳了。
“我二人这次回来,是奉家师之命,特地来好好答谢大仙的。”三千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打开来一看,里面装着一枚鸟卵大小的药丸,“这是我轩辕丘特有的灵药,虽说赶不上灵山的那些能起死回生的丸子,但好歹对您的伤势有些帮助。”
说话间,三千微微弯腰看了看石桌之下耳鼠的伤腿,“不瞒您,我在轩辕丘专攻巫医之术。或许,能治治您的腿。”
“当真!”原本看着三千放在桌上的药丸,耳大仙还有些半信半疑。但当他听到三千说能治自己的腿时,瞬间惊喜过望,“小老这腿,已经伤了多年。小老是想尽了办法 ,都药石无灵。仙子……真能治好小老的腿?”
三千微微点头,“能!”一边说着,三千一边站了起来,冲耳大仙的方向靠近。
见三千如此坚定,耳大仙也将自己的腿艰难的从石桌下挪了出来。心里想着,即使不能完全治好,有一丝希望也好。反正自己已受伤多年,死马当活马医吧!
耳鼠慢慢挽起了裤腿,缓缓出现在三千面前的小腿,让三千都微微皱了皱眉。他的小腿肌肉此刻已经完全萎缩了,仅剩的皮囊皱巴巴的覆在骨头上,如同枯木一般没有生机。
三千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这伤太重也太久了,也许灵山上的巫医们可以一试。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但三千还是缓缓蹲下身来,认真的上下打量着耳鼠的小腿,随口问着,“能说说您这伤,现在有些什么感觉吗?”
耳鼠低着头,同样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