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夏天,我终于考上大学了,也终于失恋了。
考上大学是必然的,因为高考扩招了;而失恋却是意外的,那个叫秦爽的姑娘跟我亲了几次小嘴后就忽然不见了。
当时我挺郁闷的,又是喝酒又是吸烟,完了还要在马路上抛洒眼泪。
我感觉那样才叫成熟,才叫忧伤,搞了半天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装逼。
失恋归失恋,生活还得继续呀。
九月的第一天,我扛了个大箱子,和钱成,李翔一起心驰神往地爬上了去往大学的客车。
车上的人贼多,以民工和学生为主,但也不乏其他职业的存在。
整个车厢挤得密不透风,到处弥漫着脚丫子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我倾斜着身子,在正中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紧挨着我的是一个老头,他一直在睡觉。
我对面坐着的是一对大学生模样的情侣,他俩从汽车启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互相蹭来蹭去,惹得旁边几个老民工激动的坐立不安,跃跃欲试。
当然,我也会有意无意地瞟那么几眼,毕竟旅途太寂寞了,太需要激情了。
“哥们,借个地方怎么样?”我旁边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转身一看,是一个魁梧的小伙子。这家伙的长相粗犷而又棱角分明,满脸的落腮胡子,似笑非笑的五官拼凑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我看了看对面的钱成,李翔,表示无奈
“坐吧。”我向里面挪了挪屁股,心里抱怨道,为什么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呢?说不定还能趁机偷袭一番,揩揩油什么的。
这小伙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顿时挤掉了半壁河山。
老头忽然间醒了,他看了看我扭曲的屁股,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我朝他笑笑,他没鸟我。
“我叫裴立。”小伙子跟我搭讪,说,“今年才考上大学的。”
“哦,我也是新生,叫我黎子阳吧。”
“原来是同行,难怪咱俩一见如故啊!”裴立套着近乎说。
“你是哪所大学的?”我问。
“唉,本来想上清华大学的,但差了2分,上了人大。”说完,他连连摇头,像是很不甘心似的。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个这么优秀的人物。
与此同时,我想想自己的大学,心里顿感惆怅。
“你呢?”他忽然问我。
“我……我没你那么厉害,我考的是民大。”我撒谎说。
裴立的眼睛徒然一亮,又朝里面挤了挤,说:“太厉害了,省会啊,好地方,将来一定去找你。”
“那我改天也去你那儿,让你带我去参观一下。”我面露崇敬。
“没问题。”他打了个响指,又问,“你在哪下车?”
“下一站啊!”
“你不是去民吗?下站离那儿远着呢,况且这车根本不可能拐到民大。”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傻眼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露馅,我慌忙又编了个理由,说:“哦,我准备先去找个亲戚,随后再去学校。”
钱成他们两个一直笑个不停,弄得我挺无奈的。
一会儿,到站了。
我对裴立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匆忙地下车了。
驱车赶到学校门口,回想起汽车上的情节,不禁唏嘘不已,这路上遇见个差点考上清华的学子,心理压力可真够大的!
我们三个在校园里晃悠了一圈,接着就去报到,因为没有分到一个专业,然后就分开了,最后到了各自的宿舍。
宿舍的环境和条件还算一般,配了6个床位。李浩却说:“夜里有些事就麻烦了。”
听完此话,我分析这小子有意淫的迹象。
李浩是我在宿舍里碰见的第一个同学,他看起来比较文静,白白的,还有股子书生气,说话也比较大气。
记得当天我俩在校园里游荡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露着大背的漂亮女孩。
看着她掠过去的背影,我说:“真想摸摸那细腻圆滑的肌肤。”
“我真想吻她,咬她,XX(英语)她!”李浩在空中比画了几下。
当时,我就不吭声了。
为什么呢?也许是敬畏吧。
王志是第三个来的。那会儿,我和李浩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苹果。他怯生生地跑过过来,把大包往桌子上一放,又朝我俩憨厚的笑笑,也不说话。
出于礼貌和友谊的考虑,我扔给他一个苹果。
“不,我这有好东西呢?”王志对我的苹果似乎有些不屑。
我和李浩连忙放下苹果,眼巴巴地等待着他的好东西。
接着,王志拉开自己的大包,迅速从里面掏出几根黄瓜来,说:“夏季多吃这玩意儿,可以减肥,清热解毒、利水消肿、消暑;捣烂的黄瓜贴在脸上,还能使人面肤洁嫩,延缓衰老。”我和李浩面面相觑,没笑。
“快吃呀。”王志热情地给我们递黄瓜。
“不错,不错,真是好东西。”李浩抓起几根小黄瓜,比了比,问,“平均长度应该有13.5公分吧?”
我咬了一口,皱皱眉头,说:“还挺脆的,跟别的黄瓜有点儿不一样,你的黄瓜里面带着一股咸鸭蛋的味道,是不是播种的时候,撒鸭粪过量了?”
王志一听,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坏了,我包里藏着的几个咸鸭蛋都挤破了。”
就在这时,第四个家伙来了。没等我发出一声惊呼,就听那家伙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你……你不是去民大吗?”裴立吃惊地问。
“你不是去人大吗?”我回应道。
说完,我们俩个都笑了。李浩和王志呆在一旁,吃惊地瞪着我们。
“都是一个学校的,刚才为什么不下车呢?”我问。
“唉,还不是为了将我这个人物形象刻画的更为逼真一些?他娘的,害我多坐了一站路,白搭了返回的路费。”裴立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