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嘿,我叫黎子阳,他叫李浩,你叫什么呢?”
她说:“我叫陈曦。”
“真好听,等我有了孩子,也给他起个名字,就叫黎曦吧。”我微微一笑,转向李浩问,“你呢?你的孩子叫李曦,怎么样?”
李浩一琢磨,说:“行,还挺合适的,可要是个男孩怎么办?”
我沉吟了片刻,说:“叫李昏吧?黄昏的昏,一个早上,一个晚上。”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李浩露出一脸的狐疑。
我“嘿嘿”一笑,解释说:“谐音知道吗?离婚。”
我的同学李浩这才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恶狼般的向我扑来。
“你们真是无聊,快点儿跑吧。”陈曦跺了一下脚,脸上霎时飞出两朵红晕。
她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我们在操场上跑了三圈。
不一会儿我就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了。
抬头望了望前方,李浩和陈曦正并肩向前。
他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反而越跑越快,我暗暗叫苦。
等到第四圈的时候,我的腿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了,就势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陈曦看我倒下后,顽强的意志力也似乎受到不同程度的动摇。
紧接着,她也慢慢停下了脚步。
我冲她吹了个口哨。
她缓缓的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腰,两手支撑着前面的膝盖,喘起了粗气。
微微隆起的胸脯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令人心驰神往。
顺着她雪白而性感的脖颈,我的视野开始由表及里的向更深处蔓延开来……
“喂,你还挺的住吗?”陈曦好象觉察到什么。
“还行。”我咽了一口唾液。
“真的吗?”
“假的。”
“你说话挺幽默的。”
“你是指我给李浩的儿子起名字那件小事儿吗?”我问。
“你还好意思说,我只是感觉而已!”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我的优点,我们以后需要多沟通沟通。”
“为什么啊?”她愣了愣。
“就当做是中国人民大团结的需要吧!”我说。
她“咯咯”的笑了,然后用手抚了一下散落到耳边的发际。
中午温暖的阳光斜洒下来,在她的脸庞边缘映射了一个美丽的光晕,简直美极了。
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下面的尘土。
这时候,李浩已经拼死跑完了五圈,胜利的摘取了男女混合三人长跑比赛中的头牌。
他伸着长脖子,像长颈鹿一样向我们这边望眼欲穿。
我猜测这小子一定是想在陈曦面前炫耀一番,以博取美人儿的芳心,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儿归了。
不觉熬到中午,训练结束了。
我们唱着嘹亮的军歌,大步流星地向二号食堂奔去。
解散的时候,我开始无意识的东张西望,后来我发觉我是在寻找陈曦。
可惜人太多,衣服太雷同,在茫茫人海中,我的陈曦最终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有些沮丧。
是不是在此时此刻,她也在周围的某个角落,寻找她的我呢?
曾经从书上得知,当你在无意识的时候想起某个异性时,那就证明你已经对她有点儿意思了。
你们说,这是真的吗?我亲爱的朋友!
在食堂吃了两个小馒头,喝了碗小米稀饭,我就回到了宿舍。
这时,隔壁宿舍的刘水笑嬉嬉地走了过来。
我看他一脸放荡的□□,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咋了?我的刘水哥哥。”我问。
“想……想找你帮个小忙。”刘水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说吧,都是亲兄弟亲哥们的,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很豪爽的说。
刘水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下宿舍四周,然后神秘地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来,上面用透明胶带密封的滴水不漏,中心还贴了个醒目的“心”字。
看到这些,我忽然怀念起高中那会儿写给女生的小破情书。那时,我和一个朋友住在一起。他平时也没什么业余爱好,就是喜欢背诵一些名人写的情书。
也许是受他的熏陶,我早熟了。
那年,我就爱上了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但却羞于表白。
于是我那个朋友就开始帮我写情书,他写的第一封就是,“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应当为自己庆幸……”这封情书投出以后,石沉大海。
朋友认为这封情书拍马屁拍的过了些,接着又手写了第二封不同风格的情书,“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但这次,还是没有能达到什么效果。
但我的那个朋友郁闷极了,他推测说,估计那个女生是个石女,如此强劲的情书竟然没有把她给灭了。
多年之后,那个女孩成了我另一个好朋友的女朋友,有一次我在酒后问她,那年我给你写了两封信,你难道真的就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女孩听后惊讶的说,你写的什么我都忘记了,当时什么也没看懂,不过我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当然,你们现在都知道,以上的两封情书一封是沈从文写的,另一封是林觉民写的。
不过当时我真的孤陋寡闻,对他盲目崇拜了许久。
后来,我也试着自己写了一封,尽管错别字连篇,但我还是郑重地把它交给了另外一个女孩。
不料这个女孩又把它交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看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地朗读了一遍。
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马上死去。
而此刻,刘水或许正拿着一封类似的情书。
他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但当我准备伸手去接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