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是传统意义上的妇女,没出过远门,对一些比她有文化的人言听必从,“女孩子,尤其像你家桃梨一定要看好,长大以后给她说个好人!”
她爸一直偏爱她弟,所以在她八岁那年她弟出生了,她爸简直就像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封建者,同意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要不是她妈拿离婚威胁她早就没学上了。
高中一毕业,她爸妈不知道从哪听说女孩子学会计以后就好找工作,她爸说最好上一所没有男生的学校,她当时就像傀儡,别人说什么她都照做。
于是她大学就报了会计。
谁说大学不会内卷,她们院男生用手指都能数的出来,她自认为在学习方面认真努力,成绩再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可大学里永远不会缺乏好成绩的。
再加上她当时性格原因,本就内敛的性格更加透明,走在路上都没人发现她的存在。
四级别人一次过她两次过,为了期末不被挂科,她只能无止境的学习,努力,还是挂了科。
当时的会计专业要考从业资格证,她也是考了三次才拿到证,面对爸妈的不理解,认为为什么别人行你却不行,面对来自不同人的异样眼光,男生粗俗恶劣的话语她都独自承受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时有多压抑。
真正的转变是在大三下学期,迟来的叛逆期就像最后一班末班车虽迟但到!
放假期间,她实在忍受不她爸妈的偏心,大中午的一个人偷摸着去买烟,跑到隔壁小区的楼顶上,一双手抖成筛子,还是没能成功将烟点燃。
她想,可能真是笨到家了,连烟都点不好。
沮丧难过之际,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替她点上了烟,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他那极短的寸头,脖子上的色彩分明的刺青连接到胳膊以及白色短袖下透视的图案。
瞬间,尖叫声划破午后的宁静。
她认为她遇到了混混社会青年,可她一开口桃梨便愣住了,是“她”。
她说:“吸一口,过肺。”
桃梨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的吸了一口,不出意外的被呛住。
说实话,她长得实在不像女孩子,要不是她有女性明显的特征她都看不出来。
她嘲笑了声,熟练的接过她含过的那根搭在嘴边,朦胧白雾蒙住了她的神色,桃梨被呛得止不住的咳,倔强的想要看清她的脸。
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酷,却也冷漠,冷眼旁观这世间的一切。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心来,桃梨开始吐露从小到大不敢说的心声,她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
她说了很多,从天文说到地理,到神话传说,到娱乐圈八卦,最后,她不知是不是在安慰她,桃梨到现在都记得那句,“有些鸟注定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她说这是来自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她看了很多遍。
桃梨看过只不过她看不懂,晦涩难懂的电影桃梨早就没了印象,这一刻却疯狂想再看一遍它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面前的帅姐姐为之痴迷。
“至于那些伤害你的人tmd算个屁,为什么要将这些屁放在心里这么久,不臭吗。”桃梨觉得她虽然在对着她说,亦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走了,留下那句“不臭吗?”毫不犹豫的转身下楼,桃梨没追 ,即使很羡慕她。
那个下午她在室外温度37度的天气坐到天黑。
开学,所有人都发现桃梨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开始强迫自己接触人与人交流,正视自己的外表,尝试改掉穿宽大的衣服,缺点亦是优点,她开始大方的展示自己,流言蜚语依旧在,她当成是她内心强大的锻炼,困难往往在迈出第一脚的时候就成功了一半,校园时期的女孩终究大多都是善良的,桃梨的主动让她们迅速理解桃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