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看,但我知道它的价值难以衡量。
因为祖父曾佩戴过它,后来,父亲也是最有资格佩戴它的人。
我攥了攥手心,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过。
论能力,论成就,论年龄,论在时间领域的探索……
我似乎都不应拥有它。
唯一让这枚怀表属于我的理由是——家族中只有我还活着,也只剩我一个嫡系血脉了。
“请接受它,弗罗斯特小姐,往后将由您带领家族走上新的巅峰。”
科克苍老的身体躬得极低,小精灵硕大的头颅似乎要挨到了地面,双手虔诚地捧着那枚代表罗伊斯顿家族的怀表,等待着他尊贵的小姐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别无选择。
我知道。
我松开手掌将怀表接过,顺便扶起科克,年迈的小精灵眼里不期然地泛起浑浊的泪光,那里有对信仰的忠贞与狂热,我看着他,像看着家族里的每一个人,唯独不像我自己。
流转着金属光泽的怀表陡然冰的我心头一颤,它的重量只有几十克,却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我凝视着它,眼底常年汇聚的浅薄笑意慢慢结冰,迷雾逐渐笼罩着蔚蓝的天空,像一张看不见边际的网,然后慢慢收紧,像是在心脏周围的筑上一层坚不可破的围牢。
“我接受。”
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
唇边缓而又缓地吐出这三个字,茫然间看到科克捂着嘴喜极而泣,我也勉强挤出笑容回应他,灵魂却已经抽离而出,飘向了那扇敞开的大门。
飞鸟都会离去。
只留下不会远行的乌鸦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