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假如未在途中见到谢云鹤,会不会处理掉原真么?”
“嗯。”
“你想过么?”
“想过,”钟凝雪道,“但后来想的是先暂时不动他,将他当做俘虏抓回军中,留他到成功将失地收复的那一天,领他行至北晋的每一寸土地,告诉他,看见了么,这本就是我们大楚的疆域。”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未免觉得她这是多此一举,因为对于一些人来讲,并不能真正理解失地之辱。
陈谦润道:“真有那日,就按你说的办。”
钟凝雪却是笑了:“真到那日,怕是陈靖要亲自来这北疆,就怕你将北晋的失地收为己有,他就亏大发了,而原真定会被他当成胜利的成果,带回上原,将功劳算在他自己的身上。”
她又接着转了弯,道:“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很欣慰。”
北疆暂时风平浪静,陈谦润和钟凝雪这队人自崇岭往东向襄城靠近,刚从陷阱逃脱的原真自然不敢轻易追来,贺兰俊在得知陈济倒台后不定躲到哪里去了,所以这一路走的十分顺畅、并无追兵。
但此时的临歌城内却是乱作一团,瑞王府除了门口几名侍卫,空无一人,实在令人吃惊,明明昨日还人进人出地置办食材果品,筹办宴会,怎么今日就一个人没有了?
先到的是西平王陈亭轩,他甚至煞有介事地在王府中找了一圈,确定无人,才摸不着头脑地一边命人上报上原,说陈谦润好像失踪了,一边又派了些人留下看管王府,省得被不安好心的贼惦记上,趁机盗个精光。
第二个到的是广安王陈恢,在那王府大门与陈亭轩碰了面,在听完陈亭轩讲完这匪夷所思的事件后,也是进了王府去,煞有介事地找一通后出来同陈亭轩说道:“润儿这是去了哪里?难不成是往上原去了,还是同王妃回汴城去了?”
陈亭轩摇头表示不知,二人又讨论一番,说的全都是无关痛痒的、几乎不会发生的,而事实上已经心知肚明,陈谦润定是去燕郡了。
自陈靖下了明旨捉拿陈济,陈济在坊间已经是臭名昭著,所以但凡用脑子认真想的,都能想出来陈谦润为何不在临歌,他为何邀请这么些人来参加他的生辰宴会,他人又去了哪里。
绕是宾客接踵而来,在王府门口乱作一团,却都是演戏高手,对陈谦润是否与陈济倒台有关只字不提,也不去做那个出头鸟,建议既然陈谦润不在,那么便自行散去吧。
这些是知道的早的,且与自己并无直接干系,但上原的陈靖不一样,他又是知道的最晚的,所以这个消息算是给了他当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