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犯的手机响了起来,大抵是有人打扰了他的好事,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一丝不耐烦:“干什么啊,一天天就知道打乱我的好事!”
听到那头的声音后,他又换了一副嘴脸:“好好好,我马上过来。”不知道那边是和他说了些什么,应该是赶紧让他过去一趟之类的,便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后走了,却把小女孩就这样扔在那里。
时矜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全然爆发,趁着绑架犯还没走出仓库大门,时矜将自己毕生所学的散打招式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最后还不忘踢了一脚他的命根子,男人实在是被这一连套的招式给打趴下了,嘴里不断向时矜求饶:“别打了!求你了大姐。”
时矜将脚蹬在他的大腿上,问:“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回到市区,不然我现在就彻底让你断子绝孙。”
男人现在的状况肯定是吃亏的,再加上时矜手上还拿着一把小刀抵着他的脖颈,男人无奈间就把回去的路线告诉了她:“出了仓库之后往右边一直走能走出这片森林,跑出去之后,出去之后就是刚刚你去的那个墓园。”
“你要是敢有什么小动作,我就让你把命断送在这里,反正我家有钱有势,你觉得你能拿我怎么办?”这话当然是时矜说出来吓他的。
男人交代完所有情况之后,时矜走回去蹲在女孩的面前,帮那个小女孩手脚上的绳子都解开了,用包里常带的湿巾清理了她留下来的血迹,并帮她整理了一下她的穿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心酸。
“对不起,刚刚没能救下你。”说着说着,时矜忍不住差点要哭出来,眼睛已经湿润了大半。
结果小女孩摸了摸时矜的头,出声安慰时矜道:“姐姐不要哭鼻子哦,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们还是赶紧跑出去报警比较好。”时矜没想到的是,明明她自己的眼角边还挂着泪珠啊,是怎么样心平气和地和她说出“不要哭”这样的话的,她无法想象小女孩的心里承受能力究竟大到何种境界。
时矜应了她的话,拉住了她的手一起跑出了仓库。
但是时矜没有听男人的话,没有向森林的右边跑去,而是往左边跑了,小女孩连忙拉住她:“姐姐你跑反了,刚刚绑架犯说要往右边走。”
“他骗你的,如果我们往右边跑的话,我们就死定了。”时矜一边拉着她往左边跑,一边耐心地和她解释,“你刚刚有看到仓库前有很多被砍断的树了吗?树上年轮较密的方向是朝着左边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在往北面跑,如果往右边那就是往南面了,那会导致我们越跑越深的,很可能会直接跑到他们的老巢。”
大概是绑匪认定时矜一定会往右边跑,一直跑到他们的老窝,所以就兴致冲冲地打电话告诉他们的头子:“刚刚那两个女孩跑了。”
绑匪头子有一瞬间的恼怒:“你是怎么办事的?区区两个女孩子都看不住?”
“其中一个女的练过跆拳道,她身上还带着刀子......”男人话锋一转,“不过老大你别担心,我已经告诉她们往右边跑了,估计再过不久就会跑到你们那边去了。”
绑匪头子听完后心情愉悦了不少,开始等候她们的到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时矜已经带着那个小女孩跑出了森林,跑到了刚刚的墓园门口,找到门口的门卫借了电话报警。警察来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墓园门口。
那个小女孩跟着警察回去做了笔录,而时矜记得刚刚的路线,带着警察一起去到了绑匪的老窝,随着警车鸣笛声的响起,他们逐渐深入森林,将他们一窝端了。
最后,那些绑匪因为是以出卖儿童并且绑架人说超过了三人以上,所以全部被判了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并且那个小女孩年龄不到十四岁,所以被时矜打了的那个男人被判了无期徒刑。
时矜也因为协助警方破案奖励了她五万元。
但就算最后将他们都绳之以法了,可这件事依旧成为了时矜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儿,再怎么说,那个小女孩始终还是个不满十四周岁的孩子啊!她大叫着让时矜救她时,时矜的内心会是多么绝望?她无时无刻不再想,如果是自己就好了,至少时矜背靠家庭势力,不会对她今后的生活有影响,可那个女孩呢?她该怎么办?她以后一生都毁于一旦,明明是个很好的孩子,却偏偏遭受了这样的不公平待遇......
时矜和沈然走在路上,嘴里和沈然重复着这件事,每当时矜提到那个女孩的名字时,时矜的心就更加痛一分,她恨当时的自己没有把小女孩从恶魔的手里救回来。
甚至在最后,小女孩还笑着对时矜说:“姐姐你一定要记得我啊,我叫做柳娮娮,一个女字旁一个言语的言!”
时矜越说越难过,时矜现在还能想起来娮娮在被侵犯时,她那个向她求助的眼神,那应该是时矜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痛苦,就像时荣辉去世时的打击程度是相仿的。
她的情绪近乎崩溃:“沈然,你知道我这两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能不断想起娮娮的那个眼神,我感觉我总是在阴影下生活着,先是有了我父亲去世的阴影,后来又有了娮娮给我留下的阴影,我每天真的很痛苦地活在这些污点中,哪怕是这些年过去了,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我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因为我真的很害怕,我怕相同的事情再一次降临到我身上来,沈然,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沈然突然之间抱住了时矜,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两人紧紧相拥,沈然轻轻抚摸着时矜的头:“你放心,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就这样,时矜终于在沈然的安慰声中打开了心扉,也将身体上那块巨大的疤痕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沈然,即使这块疤再也消失不了了,她也不会后悔告诉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