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矜还是跟随身体的本能反应,踹了他一脚,但这似乎阻止不了,他想要杀死她的决心。
因为,死人不会说话,只要时矜死了就没人再追究这件事了,而且这间房间里没有摄像头,简直是天赐良机。
另一边,在外面待命的一行人通过摄像头看到了这一幕。
林祈气愤地将耳机砸在地上,对着李北峥说:“去报警,快!”随即一个箭步冲进了饭店里。
而此刻的包厢里,时矜还在拼命反抗陈之凡,时矜的手臂已经被陈之凡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再加上之前被陈之凡弄伤的手心,时矜对抗起来显然有些吃力,额头上有冷汗冒出,面对陈之凡这样的成年男人,时矜的气力自然比不了他,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无用的。
这次,她没有时间反应了。
因为陈之凡的力气不是负伤了的时矜能招架住的,他的刀已经捅在了她肚子上,顿时,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她的身上,他的手上,沾满了同一个人的鲜血。
至于陈颂,吓到失了声,脸色惨白。
时矜跪在了地上,肚子上不断有血冒出。
陈之凡大声笑了起来:“你猜猜看,沈然知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连你最信任的人都骗你,你看看自己究竟留在世界上有什么用?”
时矜的脑子轰然炸开:“你……你说什么?”她自然不敢相信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竟然帮着杀人犯一起来骗她。
那一刻,时矜仅存的理智荡然无存,疯狂地嘶吼着:“你们所有人都应该去死!所有人!”
他掐住了时矜的脖子,将手机里的录音放给她听:“以时矜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指不定要怎么报复你们,她那边我会帮忙瞒着的,反正也只是和她玩玩,没那么多真情实感。”
时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复仇的仇恨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
同时,她不敢相信会在沈然嘴里听到这种话,当初是他先向时矜说他喜欢她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了时矜的心理最致命的一击。
她拼命想要挣脱陈之凡的控制,但他力气太大了,时矜越挣扎血流得越多,最终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随后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恰好这时,林祈带人冲了进来,以及听到动静后赶过来的饭店老板,看到这一幕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祈把陈之凡从时矜身上拉开,随之而来的还有警察。
陈之凡被警察控制住了,但他嘴里却依旧在大声念叨着:“放开我,老子要杀了她!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把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毁了!我要你死!”
警察大声呵住了他:“闭嘴。”
随后,警察给他带上了定制的银手镯,被警察带上了警车,同样的,陈颂也被带回去问话了。
林祈跪在地上,伸手按在时矜的脖颈处:“李北峥!她还有脉搏,快打120啊。”
但是这一刻,他慌了神,因为无论他怎么呼喊时矜,时矜始终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脸上一点点没有了血色,林祈的心情也下降到了冰点。
救护车赶到后,林祈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而李北峥则一个人开着车跟在救护车的后面。
他们通知了正在开会的王珞然,王珞然霎时间脸色难看得像死人一样。
手机滑落在地,反应过来的她扔下还在会议室的众人,一股脑捡起地上的手机就冲去了医院:“会议取消。”
时矜躺在救护车上,双眼紧闭着,脸上几乎没有了活人的样子,但她却感受到了有几滴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是林祈的眼泪。
时矜被送去了急救室,门上的标志变成了“手术中”,可林祈却还是不能够静下心来,他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无声落泪。
李北峥走过来安慰他:“时矜福大命大,她不会死的,你放心吧。”
“如果当时我再跑快点,她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此时,一个护士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脸上涨成了猪肝色:“病人现在腹腔大出血,但是现在血库里的AB型血样本不足以支持她完成手术,你们谁是AB型血?”
几小时前,一个AB型的孕妇生孩子时大出血,几乎将血库里不多的AB型血用完了。
这时林祈一把撸起自己的袖子:“抽我的,我是AB型血,只要能救活她,你抽多少都无所谓。”
“先说明,直系亲属的血液是不能用的,如果是直系亲属,很有可能导致病人死亡,而且光你一个人可能不太够。”
“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你抽就好了。”
此时,王珞然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面色看上去像是刚刚哭过:“我是AB型,抽我的,我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
护士点了点头:“好,那你们跟我过来吧。”
“董事长。”林祈下意地喊了她一声,他不懂的是,王珞然不是时矜的亲姑母吗?为什么会在此刻决定输血给时矜,而且还撇清了自己与时矜的关系......
王珞然的脚步顿了顿,看出来了林祈的疑惑,但她并不想过多解释些什么,而她往日在职场上的锋芒全都消失了,像蔫了的花一样:“她会没事的。”
林祈没再多想,跟着护士去抽血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上方的灯灭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额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刀子还是插得太深,已经伤到了小肠,因为大出血的缘故,她这几天,估计会进入昏迷状态。”
林祈松了口气。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回头一看,是王珞然:“麻烦你和李北峥去帮我办件事。”
空无一人的ICU重症监护室里,没有任何声音,只听得见检测仪的机械声,而时矜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甚至有些死人的样貌,唯一的不同是,她还有心跳。
而此刻的她,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她只能待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她的脑海里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父亲的离世在她眼前再次重现,可这次并不是车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