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祖母请安。”
明珠看着那张精致美艳却不动声色的脸,心中犹疑,从前小姐也是这番模样,明明长得极美,却不怎么爱笑,极有贵女风范。
但是现在的小姐却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看不透也猜不出。
瑾书见她不动,淡淡看她一眼,明珠心下一紧,连忙走到梨木箱拢前,拿出一件素色绣兰花纹的小袄。
“不要那件。”瑾书望着她说,“我今日气色不好,别让祖母担忧。”
明珠明白他她意思,想了想,从箱子拿出一件降红绣花小袄给瑾书换上,就连发簪首饰也是挑了些生动活泼的。
铜镜中的少女明艳干净,满头青丝梳成小髻,穿着一身红衣,在寒冬中极为热烈。
只是那张小脸这样热烈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
“走吧。”瑾书站起身,走出院门。
瑾书到的时候,空荡荡的前厅只坐了两个人,一是她的生母王氏,另一人则是徐国公府遣来的媒人刘媒婆,先前来顾家提亲的正是这位,还一个劲儿地夸自己模样好,性情好,即便从始至终自己都未曾与她说过几句话。
按理说这样的大事,不该只有王夫人在场。但瑾书深知自己那位佛口蛇心的祖母是怎样的人,这样的事情她避开还来不及,又怎会巴巴地送上来。
更何况徐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正是她娘家兄长的嫡女,瑾书不相信她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再看这刘媒婆,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素色小袄,发髻上别了几之珠钗,正端坐着喝茶。
厅里的气氛有些僵硬,丫鬟们也都小心翼翼,生怕被牵连。
“夫人,你也知道,这婚事讲究你情我愿,不然今后凑成怨偶,以后的日子过得也不痛快。”
这话就差没点明即便瑾书嫁过去也不会有称心日子过。
闻言王氏的脸色难看至极,不由动了怒:“你这话是何意思?”
刘媒婆仗着徐国公府家世显赫,便有恃无恐,便直言挑明:“夫人您也莫恼,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们国公府有爵位在身,一言一行都需谨慎。”
王夫人闻言直接站起身,恨恨地看着那狗仗人势的婆子,正要开口,瑾书领着明珠在从廊下走进。
“您说得是。”
见到气色极差的瑾书,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王夫人更是快步走到瑾书身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边上跟来的明珠,意思不言而明。
明珠连忙低下头。
王氏看见脸色苍白的女儿,心疼极了:“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冻着了怎么办!”
瑾书浅笑着拉住王氏的手:“母亲,我没事的。”
说罢便笑着向媒人问了声好。
媒人见状一惊,先前她是见过这位大小姐,生得极美却不爱出门,看见自己也是按礼问声好,很少露出一丝笑颜。
如今这一笑,将身上那股子疏离感冲淡不少,平添了一丝亲近。
刘媒婆神色微闪,可惜了这样好的容颜和性情。
瑾书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但无意去猜测她是什么意思,这人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无需自扰。
“自古女子身娇体弱,稍有不慎便病痛缠身。这几日瑾书思量万千,想着还是与国公府退了这门婚事,希望国公世子再遇贤淑。”
此话一出,就连媒人都不禁惊讶地看她,更别说其他人。
王氏显然也未曾想到,顾不得有人在场,忙拉住瑾书的手。“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啊!”
不怪她有此一说,实在是两家的婚期已定,如今却被退婚,若是传了出去,瑾书今后会受到怎样的议论不难想象!
顾瑾书明白娘亲的意思,反握住她的手,安慰说:“娘,我没事。我也想退婚,徐国公府世子非乃良配。”
这话不是瑾书乱说,不仅是徐国公世子加之整个国公府都不是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