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仕坤的手笔。
毕竟吏部负责所有文臣武将的考评调用,安仕坤身为吏部左侍郎,对于女婿的调任之事,又怎么可能不出力不上心呢?
“母亲说的是,儿媳晓得了。”
安氏含笑应下,不想多言此事,便岔开话题道:“二弟妹这些日子可还害口?前些日子你说喜欢吃酸梅,我昨儿得了两瓶酸梅汁,用开水冲了喝,酸酸甜甜的最是开胃,待会给你送去。”
“多谢嫂嫂。”
李氏含笑应下,她已经有孕五个月了,照理来说早过了害口呕吐的月份,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仍是一直不思饮食。
说起李氏的胎,梁太夫人一下就转了心思:“就算是吃不下,也得要吃。只有你吃得东西,孩子才长的健康,若是西府那边小厨房做饭不可口,就是再去请两个厨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子嗣,那绝对是顾家的重中之重。
自从李氏有孕之后,梁太夫人就歇了过继的心思,把大半心力都放到了西府。
不仅安排了可靠的婢女和嬷嬷过去照看,更是隔三差五就去西府走动走动,或是帮着管束下人,或是带些可口滋补的吃食,生怕李氏的胎有个什么不妥。
毕竟身为人母,梁太夫人还是希望顾明瑜有个儿子承继香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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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
安氏见着天气不错,就让丫鬟在嫁妆箱子里找出了几张上好的皮货。
“这白狐皮倒是不错,让人做了一件鹤氅送给十一娘,想必是能衬得上她。”安氏笑着说到。
“夫人的心意才难得。”
琥珀笑着说道:“傅家姑娘晓得夫人如此相待,必是欢喜的。”
安氏摆了摆手,并不答言。
她是晓得的,安承泽跟傅十一娘的这门亲事,不仅是两个家族有意撮合,更是他们二人心意相通,互有好感。
一个是新科探花郎,一个是宰府千金,安家蒸蒸日上,傅家故旧满朝,这样两个家族结亲,自然是惹了不少人眼红。
为人所羡,定会有人嫉妒。
要知道当初安承泽还未定亲时,有不少有女儿的人家上门应承,如今没捞到安家这门亲事,指不定多少人就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前些日子甚至传闻,说是有些不知事的闺秀女子,明里暗里在暗暗比较议论傅十一娘,说她除了家世好,配不上安承泽探花之才。
对于这样的事情,安家跟傅家都不太好出面,便只有安氏这个姐姐最为合适。
因而近日,安氏在外面,都止不住地夸十一娘哪哪都好。
今天还特地找出嫁妆里的白狐皮来,叫人做好了鹤氅给送去傅家,以表她这个大姑姐对弟媳的满意,也有代表安家和安承泽给傅十一娘撑腰的意思。
顾沉晏散学回来后,刚好看到这一幕。
只晓得安氏吩咐治世,顾沉晏忍不住点点头:“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纵然是再伶俐的嘴,也不好一个一个挨着跟人去分说讲理,这白狐鹤氅一送,只待傅家姑娘穿在身上,便是打了那些闲话之人的嘴。”
安氏并未反驳,只含笑埋怨儿子:“就你聪明。”
“当母亲的儿子,哪里敢不聪明?”
顾沉晏嘿嘿一笑,说道:“便我这个外甥替舅舅谢过母亲操心罢。”
言罢,就朝着安氏恭敬一揖。
“我做这些,就只是为你舅舅操心?那不是更为了你么。”安氏随意说了一句。
顾沉晏亦是闻言一笑,微微颔首。
不错,安氏如此为傅十一娘撑腰说话,是出于安家跟傅家的脸面,是为了安承泽,更是为了儿子顾沉晏。
顾家在文臣之中没有根基人脉,儿子以后若是为官,少不得要依仗安家和傅家的助力……
只是这些事没必要说出来就是了。
这边安氏却是又拿起了那几张墨狐皮看看,说道:“这几张墨皮放着确实可惜了,也便给你一道做了衣裳才好。”
顾沉晏连忙阻拦,说他年岁还小:“便是做了好衣裳,长两年个子,就穿不上了,母亲可莫要浪费东西。”
母子俩正说着话,就见下人来报。
“夫人,文姨娘不大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