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回去后想起了苏唯芷挑的衣服还没拿给萧兰九就转头拿了衣服去往萧兰九的住处。萧兰九正要准备溜号,不巧小木子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正撞上顾氏,这下不好给萧兰九打掩护了,只好朝后面的萧兰九挤眉弄眼,然后露出千不该万不该遇上王妃的羞愧表情,萧兰九只能暗自叫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真得寻个聪明少事的脑袋瓜子了。
萧兰九连忙小跑,一手搭在顾氏的左肩,另一手搭在右肩,笑道:“娘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要困觉了吗?”
“你不是也没睡吗?在这里做什么?哎呀,别没个正形了,快看这件衣服,怎么样!”顾氏拍了一下搭在她左肩上的手,转身面朝萧兰九说着,随手拿起一件新衣服,就开始言归正传。
“夫人,您不是好久不给小王爷挑洁白无瑕的衣服了吗?”说到这还故意将“洁白无瑕”拖了长音,又说道:“嫌小王爷闲不住,很快白色变黑色了。”
小木子自幼跟萧兰九一块长大再加上顾氏脾气随和,待他也如半个儿子看待,口无遮拦了些。
顾氏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孙嬷嬷,孙嬷嬷点了点头,说:“可不是,这是王妃出府时一位行家小姐挑的,王妃甚是欢喜,就给小王爷买了来!”
“你快进去穿穿吧!看是否合身!”顾氏推着萧兰九进屋,萧兰九只好就范。
“哪家小姐啊?”小木子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绕过萧兰九直奔孙嬷嬷,准备一解心头之痒。
“就是那位苏府小姐,有许配人家那个。”嬷嬷用手挡着悄声在小木子耳边说。
奈何隔墙有耳,前面王妃和小王爷虽说已进入屋内,可萧兰九一个激灵,心想:怎么正巧是她?“娘,先不试了,这个袖口一看就窄了许多,你在哪选的?我拿过去让人改改。”萧兰九明明还没找见袖口在哪儿,就瞎编乱造道。
“哦?是吗?我看看!”顾氏满眼写着“我不信”,刚要伸手拿回衣服就又被萧兰九拦住:“娘,不用看了,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信吗?”就这样顾氏半信半疑,将伸出的手又缩回,萧兰九一声“小木子”便朝府门走去。
顾氏就这样被冷落在了屋里,怎么了,一件衣服而已,干嘛连她这个亲娘都要先被晾在一边啊?
走马街。
“你们这掌柜的去哪儿了?赶紧让她出来!”一个身材矮小、泼皮无赖、肥头大耳状的人,手拿一把写着“爷最风流”字样的扇子,坐在布匹之上,好不无赖地叫嚷着。
随即布坊的客人们大多见状赶紧逃离,剩下的则站定准备观上一出好戏。
“我可是她未来夫婿的儿子,赶紧出来迎接。”刘二又吆喝一嘴,看戏的人感到:这个人聪明但不多。
“原来是刘员外家最得宠的小儿子,掌柜的未见面的儿子呗!”在旁看戏的人笑着搭着话。
“啪”地一声“爷最风流”的扇子被挥到地上。“谁他妈说的,不想活了?”刘二生气了,朝人群中大摇大摆地走去。那个说话的见状也噤了声。
“刘公子,您找我?”一段平稳如旧,不卑不亢的女声从里间传来,苏唯芷戴步摇,一走一摇,嘴角不失礼貌的微笑给人以温柔大方之态,任谁见了都不会将这样的规矩人家同泼皮刘二扯上关系。
“哟,你可出来了?真叫我好等,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提前认识一下,别到了刘府认生,不好意思见我。”刘二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朝着苏唯芷,内心的丑恶已跃然纸上。
“来人,看茶。”苏唯芷看也不看旁边的动机不纯的刘二就让手下人掌茶,以宾客之道对待之。
在旁看戏的人都忍不住道:“苏掌柜,他就是个泼皮,轰走他便是,何必以礼相待。”“是啊”一群人附和道,想必也替苏唯芷捏把汗。
刘二捏起一杯茶就喝了,喝完好像喝酒似的将杯子倒过来给大家看,好似在说:“我喝完了!”
“想必刘公子茶饮完了,该说的话也说过了吧,眼看天色渐晚,别因这一杯茶水找不到回家的路,请吧!”苏唯芷说完便示意,伙计“请”他出去。
“小娘这是要赶我走啊。”兀的刘二将脸凑到苏唯芷跟前,仅有一尺之隔,又兀的缩回,说完便又举起那把油腻的扇子,“哈哈”大笑而去。苏唯芷面对这种无赖,感觉不仅仅是对眼睛,更是对心里的玷污。
“他可真会侮辱人!”巧儿握紧拳头,一副要将刘二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可苏唯芷不会止步于表达厌恶而无所作为,她转而面色平静,叫来几个穿着像要饭的人,跟打头的一个人悄声说了句话,那几个人便一起出去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云儿招呼着人,又恢复到刘二来前的模样。
“巧儿,别生气,也不想想你小姐是怎样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除非我乐意,我可不是个受气包,可是会反抗的!”苏唯芷用一根手指勾勾巧儿的拳心,巧儿紧皱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萧兰九。
“公子,我们现在还改衣服吗?”小木子的叫喊将萧兰九的视线从苏唯芷方向拉回来,看着小木子挠挠头正不知所措。
“改,你先进去。”说罢萧兰九跟上刘二的马车一同朝南走去。当刘二旳马车拐进一个胡同后停住了。萧兰九轻轻一笑,心想:正是时机!欺负良家妇女,不是正经人家所为,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随手拿起靠墙的一根竹竿就上前去。
随即就看见刘二捂着肚子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嘴里嚷着:“茅房!茅房!带这来是不是有病!”说完这句话还想踢手下人一脚,许是肚子闹得厉害,浑身打颤,失了力气。
果然,祸不单行,马车前又出现了一行人,打头阵的人虽衣衫褴褛,还被遮住了下半张脸,但有种豪气与凌厉让人为之一抖,跟他一起的人都叫他:夜零。
“刘二!”夜零身边的一个人喊道,刘二本就难受无可忍耐,憋得满脸流汗,这下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刘二身边的小喽啰本就是虚张声势之徒,吓得抱头鼠窜。
“还想跑。”夜零连同手下人将那几个趁机开溜的人又逮了回来,一顿拳打脚踢。最后那四五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抱着肚子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