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玉气急败坏的指着她比划了起来。
“咳咳,玉儿,吵架也要分场合。”宁涛出言提醒道。
宁玉这才反应过来,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满说道:“我今日先不与你斗嘴,等回去我们再慢慢较量。”
宁心嗤笑一声,说道:“谁要与你较量,我可没那个闲心,我今天过来就是要领走我未来的夫婿,至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未来的夫婿?”宁涛微微一愣,“你已经选好了?”
宁心没有回话,而是直接走到了庄綦面前,指着他说道:“就是他,本小姐看上了,今天就给我留下。”
庄綦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看上他了?”宁涛一脸震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家道中落,如今就是连面具也不肯摘,他实在是……”
“是穷是富是美是丑都无所谓,我就是看上他了,今天他跟我走就行了,至于其他那些歪瓜裂枣,就都留给宁大小姐吧。”宁心哂笑道。
“你什么意思!”宁玉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你这贱人要嫁给一个丑东西,凭什么说留给我的都是歪瓜裂枣!”
“啧啧,你还是这么容易生气,我劝你安静些,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宁心慢悠悠的说道。
“宁心,我真是受够你了,亏你娘还给你取心字做闺名,结果宁心宁心的叫着,你却一点也不让人宁心,你就是有病!”
“彼此彼此,你娘给你取名宁玉,也是希望你性情温婉纯洁美好,结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玉字有一丁点沾边么?”宁心眸光一转,笑吟吟的又道:“不如你改名叫宁废铁吧,与城头的王铁匠正好凑成一对。”
庄綦实在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连肩膀都在颤。
宁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丑东西,你在笑本小姐?”
恒枢急了,上前一步说道:“你这个丑女,说谁是丑东西?”
“你说我是丑女?!”
“对,就是你。”
宁涛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够了,都给我闭嘴!”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儿,你别闹了,我知道你在气我们这次公开招婿,可你与玉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也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这可是爹的意思,你不能这么胡闹下去。”宁涛苦口婆心的说道。
“大哥,我没闹,我已经选好了。”宁心将腰间的红色玉牌摘了下来,然后直接挂在了庄綦的玉带上,“就是他。”
“荒唐,你怎么能选这种人?”宁涛快要气死了。
“大哥,你不懂,此乃良婿,不可错过。”宁心抬起头,透过面具看着庄綦那双略带惊讶的双眸,唇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庄公子,留下做我的夫婿如何?”
这时刚才那个挑事的男子又开口了,“二小姐,你不能选他,刚才我亲耳听见他说你是贱人,还有他那个随从,嘴里没一句好话,他们就是来砸场子的。”
宁心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谁听见了,就你听见了?”
“我……”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说是你在胡说八道。”说完她朝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把这个满嘴胡言的歪瓜裂枣给我扔出去,本小姐不想再听他说一句废话。”
“是。”侍卫手脚麻利的将那个家伙架起来带了出去。
宁心又看向了庄綦,耐着心问道:“庄公子,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留下做我的……”
“好。”庄綦轻轻勾了勾唇角,朝她伸出了一只手,“二小姐,在下乐意之至。”
宁心微微一愣,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这宅院可真大,不如二小姐给我带带路,我们出去走走。”
“嗯,也好。”
恒枢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眼看着庄綦牵着“未婚妻”走出了大堂,心中仿佛有一万匹马疾驰而过,踏破了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莲花池中的凉亭里,庄綦双手负后站在围栏处,平静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笑道:“不愧是城主府,这景色可真是没得说。”
宁心坐在石桌前,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她边撇着茶沫边问道:“庄公子,你就不好奇么?”
庄綦想了想,说道:“我的确有件事比较好奇。”
“什么事?”
“你刚才说大小姐的娘亲是因为还未进门就怀了她,所以才先嫁进来做了大房,那你大哥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母亲还要更早进门?”
“你竟是在好奇这个。”宁心不禁失笑,却还是解释道:“大哥并非我爹亲生,而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我爹见他乖巧懂事也就收做了义子,如今便是连城主之位也传给了他。”
“看样子你很不满。”庄綦微微挑眉。
“大哥这人表面正直厚道,心里却藏着许多小九九,他能骗得过所有人,可是骗不过我的眼睛,而且他也没什么才干,还不如我那个尚未成年的弟弟,这一次城中被山贼洗劫,也是因为大哥没有做出及时的判断。”宁心叹了口气,眉眼间有些无奈,“不过这是我爹的决定,我一个做女儿的也无法左右。”
庄綦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问道:“另一个问题,二小姐究竟为何会看上我这个无名之辈?你就不怕我这面具之下面容可怖?”
宁心抬头看向了他,眸光流转间笑意涌出,竟有几分轻柔之美,与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相貌真的重要么?”
“不重要么?”
“长的好看自然好,可我更希望我的夫君是一个有善心有胸怀有智慧之人。”宁心将茶杯放下,单手托腮凝视着他,“那天粥棚里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你钱财所剩无几却还是愿意拿出来帮助别人,你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很聪明的好人,所以我对你印象深刻,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庄綦先是一愣,然后不禁失笑,“二小姐,我只不过是施舍了一碗粥,又送了些铜钱罢了,仅仅凭这一件小事,你就认定我是你的良婿?”
“人心,往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