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像之前几次一样，周泽楷拉了一下在莫辞身边自己的电竞椅，在莫辞斜后侧方默默窥屏，想要等她本次训练结束后即刻叫停。
周泽楷窥着窥着，眼中恍而一亮。莫辞在进行的是针对神枪手职业的枪体训练，周泽楷起初看的时候还没觉得不对劲，可现在却从中察觉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她使用神枪手角色这事不提。只是……她好像掌握了他尚未掌握的三□□体术。不经过实战，周泽楷不能确定。
他的心与手蠢蠢欲动。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周泽楷在心里纠结半晌。他想探求真相、提高技术，却也不愿让莫辞太过消耗——他对自己的实力是有自知之明的自信的。
三□□体术，好像连沐秋前辈都没有用过……
算了，待会儿自由组合训练试一把也不迟。最终，周泽楷如此决定。
不久，莫辞结束了本次训练。如周泽楷所料，训练成绩比他之前每一次都要高一些。
又一次，周泽楷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被引起。这竟还不是历史最高纪录。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必说，但是这个纪录战队训练系统里应该是有的啊。
“这个模拟器和我们平时训练用的不是同一版本。”莫辞转过椅来向周泽楷解释。
后者恍然：“哦。”对，这是技术部内部测试用的版本，左下角有图标。
“你不用劝我啦。”莫辞当然知道周泽楷是来做什么的，“我把报告发给余姐就再去看一下上次蓝雨对霸图那场，保证不继续加练。”
“一起。”周泽楷说。
“好啊。”回轮回之后都不能继续摆烂了，莫辞每每回想起在嘉世不怎么需要动脑的咸鱼时光——钱，陶轩会管；装备，需要找伞；比赛（战术、打法什么的，叶修主揽。而她只要与时俱进地吃老本和貌美如花就好——都感觉离谱但真实。
在之前，她在皇风挂名之际，钱要她管，账要她收，赃要她分，水电要她修，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八瓣用——那些时日真的为皇风操碎了心。现在她在轮回的生活与之相较，可以说是非常轻松的了。
现在只需要考虑如何拿到联赛冠军这个可以发散出无数小问的问题。和技术部一周一次雷打不动的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请求——当时莫辞携来的“投名状”，让轮回俱乐部一开始想和她分别签选手约和技术开发人员的合同的，两次请求被拒后，就合辞心意地开了选手约。与其他职业选手不同的是，里面还有一些技术人员合同的相关内容。傅昀还给送来了一份保密协议——一般职业选手是不需要的，佟林也是正式入职轮回俱乐部技术开发部时才签的——莫辞才发现轮回给自己开的权限巨大无比。之前应该从来没有选手会获得类似及更高的权限，往后大概更不会有了。
当然有很多权限，要担的责任也不会少。
这是机遇，也是挑战。她知道的。
2.
综上所述，有周泽楷这个战术思维非常不错、只是战时和日常磨合训练中战术意图难以清晰及时表露的队友一起烧脑，莫辞是特别愿意的。
“你蓝牙带了吗？我的在宿舍充电，这儿只有有线的。”莫辞道。唔，周泽楷提醒她了，等一下手操时间结束她要回宿舍把插座开关关上。
“没。”周泽楷说着，伸出右手在莫辞身上毛衣衣领上一抓，“头发。”
“噢，谢谢。真是，怎么一天到晚掉头发。”莫辞叹道，整了整毛衣外的队服衣领，肉痛地在毛衣边摸到了缕缕落发，“小周，说，你怎么长的，都不掉头发。”她插上耳机，先是向右挪了椅子，为周泽楷腾位置，再一手将耳机一边递给了他。
她注视着他，目光灼灼。
救命，她脱发是真的严重啊！张佳乐和苏沐橙也是头发一梳掉一把的主儿，倒是某个烟鬼不怎么掉，啧。
“呃。”周泽楷长考之后，摇了摇头。
“好吧。”莫辞侧身坐着，周泽楷与荣耀尽入眼底。本就是随口一问，想要答案但也没有一定要讨个答案的欲望。周泽楷同之前多次一般，思考许久，却想不到回答，抑或是艰难表达，好在她总能理解个七七或八八。
周泽楷很喜欢与她相处的感觉。她温柔，善解人意，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你很容易被她所吸引，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心绪。是明明如月，却又似乎很好亲近。
他总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却又怕唐突了她。
虽然她还有些喜怒无常就是了。
或许，只是因为，他还没能靠近她的心吧。周泽楷想道。
轻取一发，是他鬼使神差的勇气，她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一声“谢谢”。
周泽楷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是‘噢，谢谢’。”
3.
是因为他是特别的，所以没有反应，还是只是因为根本就不在意？
周泽楷想，答案就是后者。“谢谢”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臆想的。
心下免不去失落。
她好像对身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周泽楷才想到这，却又记起莫辞平日对吕泊远的特别。
只是因为搭档吗？
莫辞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吕泊远做搭档的场景还似乎过去不久，理由？莫辞所言，周泽楷是相信的，但还是想真的和她并肩。不只是队友。
搭档需要默契，而周泽楷见证着吕泊远和莫辞的磨合和日愈熟稔。他心里清楚她当时做的是一个很理智的选择。
自由人选手不好找搭档，这是全荣耀的共识。在莫辞和吕泊远之前，也从来没有比赛中荣耀自由人选手和人搭档的先例。和莫辞搭档，周泽楷是愿意的，但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和他都赌不起。
因为这很有可能造成比赛中整支战队的战术体系无法正常运行。如今即使莫辞和吕泊远配合出现问题，也还有周泽楷和江波涛的组合常常可以弥补上。而周泽楷和莫辞毫无疑问是轮回俱乐部战力最高的两位选手，而莫辞是自由人选手，若是二人搭档，配合出现问题几率会比其它战队的组合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