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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惊,大名鼎鼎的阮纪霸,有一天竟如此耐心谦和。
苏遇安立马不满了,拍桌而起,说:
“不是? 凭什么?阮甜,你他妈对我怎么没这么好?”
气得苏遇安微卷的头发都支楞起来。
他记得上次他晚了十秒钟,她都毫不留情的扣他分。
他说:“不是,就十秒啊!能不能放过我。”
她说什么来着,
她说:“一秒也是迟到,我是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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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没理这个“炸毛”的人,好似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苏遇安一拳像打在棉花身上,烦都烦死了,毛毛躁躁的抓着头发,像只小狗狗。
这时,坐在高远前排的男生,转过身,对江浸月说:
“我靠,新同学,你居然征服了阮纪霸!”
阮甜的凶狠那是远近闻名的,所以老师才放心她管理纪律。
好说,她管纪律,其他人不就惨了?
那个男生说:“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说着,他双手合十,作势要拜她。
他旁边的女生就冷眼看他,
开口:“抄作业的时候,你对谁都是这样说的。”
那个男生尴尬的笑了笑:“粟姐,别不给我面子嘛—”
陈粟瞥他一眼,就移开视线,低头写作业了……
江浸月一直没说话,目光在那男生和“粟姐”身上打转,被江浸月这双眼睛盯着,那男生率先不好意思起来。
狐狸眼一眨一眨的,眼里有些倦意,褪去几分锋芒后,五官都柔和起来了,
男生神色不自然,耳垂染上色,别过头去,说:
“江姐,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
江浸月:?
男生又言:“怪不好意思的。”
江浸月:……
隔着走廊坐在旁边那组的苏遇安消了气,听了周亚博的话
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他说:
“哎呦不是,周亚博,你怎么回事?脸红个什么劲?”
而后又一直看他,笑得意味深长。
周亚博被说得不好意思,不敢看江浸月,就转过身去,佯装忿然,
“苏遇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说完就没再理他们,也自顾自写作业了,只是脸红得紧。
苏遇安“嗤”了一声,笑着说:
“你他妈就装吧!”
随即转头看了会儿江浸月,
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说,“欸,江……浸月,今早上的事,对不住啊!”
顿了下,
又说:“我真觉得惊讶来着,没想到我们一个班……”
江浸月没说话,摇了摇头。
她从来没见过苏遇安这种人,
嚣张,话多,活泼……像条蹦起来摇尾巴的小狗。
苏遇安见她不想理自己的模样,以为她还生气,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
“你别理周亚博,我以为这厮是个死读书的,今天才认识到,原来还是个闷骚的……”
声音不低,更何况那人还刻意听这边的情况,离他不远的周亚博当即就转过身,
冷脸道:“苏遇安,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说的不对?”苏遇安皮笑肉不笑的。
江浸月默着,没说话,那点仅存的睡意也被这点争吵声打散……她百无聊赖的翻着早上领的课本……
“我哪儿碍着你了?”周亚博眸上染上怒气。
苏遇安好笑:“那我和新同学说话又碍你了?”
周亚博冷言:“那你提我干嘛?”
苏遇安靠着座椅,翘着二郎腿,一副屌样,抱胸看他:
“我家住海边啊,想管谁就管谁,你有意见?”
周亚博被堵得无言,
——
江浸月看着他们俩人,想了想,她这双眼睛啊……就是……太完美。
而后默默说了句:
“要我把眼睛挖出来吗?”
……
苏遇安说得口干,准备喝口水继续说,水刚到嗓子眼时,就听见江浸月幽幽吐出这么句话来。
苏遇安被一把口水呛到,扶着桌角直咳……
周亚博听她这句话,觉得尴尬,不敢看她……
苏遇安咳过之后,木讷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口问道:
“什么?”
周亚博对她说:“新同学,和你没关系。”
“嗤——”
一旁一直趴着睡觉的人轻笑了一声,抬起头后,伸了个懒腰,带着还未褪去的笑意,偏头看她……
对上几个人的视线,江浸月茫然……
她的眼角上挑,眼神不同于往常的冷漠,半悠闲半疑惑,一双灵动的狐狸眼就这么看着他们,
高远移开视线,抵着牙槽,暗骂一句:
“艹!”
——
淮一中晚上有三节自习。
江浸月觉得煎熬,她小时候便随着江伟民四处出任务,转过许多次学,
但她从没听过哪个学校的课有这么多。
高远漫不经心的写着理综卷,
他偶尔思考一下,就抬手写一下
洁白的卷面上,只有孤零零的答案……
叹息声接连传来,他瞥她一眼,
女孩撑着头,随意翻页着桌上的书……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卡片,递给她:
“喏,”
一张卡片闯进她的视线,她抬眼,看着那张卡片,没接,说:
“这什么?”
高远用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江浸月接过卡片,看了眼,
是张地图,从教室向外有三条红线路:
一条指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