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前有赤鸢后有吸食妖丹的黑鸟,两件并一件,我们就等羽族的新族长给妖界一个交代吧。”
“看来,我们此次青城之行将会热闹非凡。”
*
云中小馆内。
云珂坐在中堂之上,盯着正在收拾行李的子桑月。
他从刚才在茶馆之内,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就是想等子桑月给他一个解释。
只是此时的子桑月已经不是彼时的月木子。
恢复了妖族公主的身份之后,子桑月在人前人后都需要注意子桑氏族的威仪,不可能再如月木子一般狗腿了。
云珂轻咳了两声,提醒子桑月停止手上的动作。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子桑月淡漠的回答道“没有。”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月木子是她伪装的身份,之前所说的种种都是假的,子桑月自认为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与北辰还有百里约好落日之前前往金羽宫的,再不出发就要晚了。”
云珂冷哼一声。
开口说道:“与他们约好的是你,妖族公主——子桑月。”
云珂刻意加重了“妖族公主”四个字。
“进了金羽宫,对于你此行目的有益。”子桑月好心提醒。
“那又如何?”
*
子桑月和云珂不欢而散之后。
便随角北辰和平狐百里进入金羽宫。
金千层得知黑羽鸟吸食妖丹之事之后,先是诧异而后又恢复平静。
只说没几日就要举办新族长承继仪式,一切等仪式之后再行商议。
金千层的举止有异,他的贴身侍从雪客也一直没有露面。
这使子桑月加深了对雪客的怀疑。
既然雪客为了金千层能够顺利的当上族长,不惜雇佣杀手杀了老族长及其亲信。
那么为了帮金千层坐稳族长之位,而修炼禁术也不是不可能。
入夜之后。
子桑月翻出了黑袍和面具。
正准备换上之时,屋外传来了动静。
子桑月只得将黑袍和面具变走,盘腿坐在软榻之上。
来人轻叩房门,见没人应答,便从屋外将房门推开。
子桑月缓缓抬眼,竟是雪客。
雪客如初见之时一样身着墨色衣袍,周身散发着冷冽之气,只是脸色尽显苍白。
“拜见公主。”雪客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妖族之礼。
雪客垂眸,盖住了眼睛,因此子桑月看不清他的神色。
子桑月将心中疑惑直接问了出来:“有何事?”
子桑月不动声色的将双手收回腰间,那里缠着一把羽纹软剑。
她与雪客只在陇西镇的祥龙客栈内有过一面之缘,后面在青城外的林木之中他明她暗,不算有过照面,因此她盘算不出雪客深夜至此到底有何目的。
雪客抬头,少见的淡色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子桑月。他握紧了身侧是拳头,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不是良心发现,前来自首?
如果是这样,可以考虑让他死的体面些。
他终于开口,一改往日的自负,声音里充满哀求:“求公主与我羽族族长金千层成婚!”
烛火晃进子桑月的眼睛,倒映出她诧异的面孔。
她忽然想起在祥龙客栈内的对话,心中一沉。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替羽族向我提亲?”
雪客没想到恢复身份的子桑月一改往日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此次背着金千层前来,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直起身子,语带威胁道:“婚约之事,是前妖王子桑羽对羽族之诺,还请公主履行诺言。”
子桑月并不是深闺之中,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面对雪客的威胁,她忍不住浅笑出声。
心中想着,子桑氏当真是落寞了,就连一个小小的侍从也敢威胁她了。
她回想起父亲曾对她说过,要爱民如子。
可如此蹬鼻子上脸的子民,也配让她好好对待吗?
子桑月将灵力聚于双掌之间,还未打出,那雪客已经被拍飞至门外,倒在门窗残骸之中,晕死过去。
屋内烛光熄灭,子桑月被人揽进怀里。
是熟悉的气息。
子桑月随即放松了下来。
云珂将子桑月带到青城外的帝休树下,架起火烤着野兔子。
两个人只是几日未见,子桑月倒觉得已有月余。
子桑月抬起头来看着帝休树,记起之前她就是在这颗树下给云珂梳头。
思及过去,子桑月的心有些软了。
“云大哥,我不想太过引人耳目,才扮作他人。”
云珂将熟透的兔腿掰了下来,用衣袖扇了扇,稍微凉了些后,递给了子桑月。
“有儿有女?”
见云珂终于开口说话,子桑月欣喜的张大眼睛,然后又赶忙摇了摇头。
子桑月一脸疑惑,搞半天云珂关心的是这个?
“云大哥,你不怪我隐藏身份吗?”
云珂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缓缓说道:“不怪,因为我也隐藏了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是西海二皇子—龙珂。”
“上次与平狐百里在林中一战,我的修为得到了突破,不日就可以飞升上神,你与我签了血契,到时候便可与我一样拥有无尽的寿命。”
妖族本就只有千年寿命,拼命修炼也不过只能延长个数百年。如今不用费劲修炼,便可获得永生,龙珂理所应当的认为子桑月会十分开心。
子桑月手中的兔腿“啪嗒”掉到了地上。
不敢置信的说道:“什么?”
子桑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自她入了毒花阁后,为了灵石几乎什么任务都接,她早已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六界生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