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灵魂放了上去!母亲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海莲娜·拉文克劳悲愤地说。
魂器。真的是魂器。这下总算确定了。
虽然他早就有所怀疑,心中亦有猜想,但当真正从别人口中证实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寒毛直竖。黑魔王竟然真的做出了分裂灵魂的可怖行为,难道他不知道这个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灵魂的破裂会带来不可逆的永久损失,这在任何纯血巫师家族的眼中,都是一种最低等的堕落。这简直是天下最荒唐的事情。而马尔福家,前世就是跟着这样一个灵魂破碎的东西在瞎胡闹。德拉科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因为魂器这件事的最终确认而感到身体冰凉。
而格雷女士却没有注意这些。她多年的抑郁之情,由于德拉科的询问而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些藏于心中的悲痛过往被她源源不断地倾吐出来:“我想变得比母亲更聪明,更有声望。我把它带到一个母亲够不到的地方,我戴着它如饥似渴地探索着魔法的极限…我曾取得了很多进展的!但是,世人从未知道我的成就!而我那可怜的母亲,她到死都没有见到我。”
拉文克劳的冠冕是否真能带来智慧,德拉科不得而知。但确定的是,透过海莲娜的悲伤表情,他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遗憾和悲伤。
“巴罗杀了你,对吗?所以他戴上了镣铐。”德拉科轻声问。
“哈!你当然知道。巴罗他是活该。”格雷女士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她凝视着远处的天文塔,喃喃地说,“我看见过你在天文塔跟他谈话的样子,你们都是斯莱特林,似乎有共同语言。我本来不想再跟任何一个斯莱特林有交集的,你们太有野心了。可笑的是,我还是一次一次对斯莱特林吐露心声…自私的斯莱特林,永远不懂自由的可贵,总是欺骗我、伤害我、背叛我!”她歇斯里底地对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发泄心中的怒气。
德拉科忽然明白自己屡屡碰壁的原因了,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格雷女士对于斯莱特林的戒备之心。倘若他是个格兰芬多,可能他们早就谈上话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一声。这该死的学院偏见,在霍格沃茨真是无处不在。
“我为此感到很抱歉。无论是你的死亡还是你被黑魔王利用。”他小心地斟酌着语言,试图安抚格雷女士不稳定的情绪。
“黑魔王?哈!这自吹自擂的称号,我都要吐了!五十年前,他还不叫黑魔王,他叫汤姆·里德尔,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有些英俊,富有同情心,非常善解人意…我错信了他。斯莱特林这些狡猾的毒蛇,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来骗人。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格雷女士转过身,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阴森地打量着德拉科。这时候,恐怕没人会觉得她美了,她的脸因为厌恶和憎恨的表情而显得异常狰狞。
“如果我能够的话…我想销毁那片灵魂,洗去拉文克劳冠冕的耻辱。但你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德拉科一边继续吞咽着这些令他震惊的消息,一边艰难地说。梅林啊,他不会被一个幽灵而谋杀吧,格雷女士一副很想杀人的样子啊。
格雷女士听完他的话,倒是没有再发脾气,只是忽然安静下来,望向拉文克劳塔外幽深的黑夜,沉吟不语。顺着她的视线,德拉科隐隐约约地看到对面的天文塔,血人巴罗又痴痴呆呆地伫立在那里了。
“你知道从这里能看到什么吗?”她看到德拉科讳莫如深的表情,不耐烦地说,“除了天文塔。”
德拉科惊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大概不是看星星吧?
“我可以看到禁林。我看到你干了什么,你在对付他。但是你做错了,无知、浅薄,手段幼稚。”她毫不留情地批评他的做法,“他的灵魂依然存在,我感知到他了。除非消灭掉他制作的魂器,否则你就无法真正消灭他的灵魂。”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她话语里的信息量过大,德拉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最后他只能问最核心、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如何消灭魂器呢?”他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估计这个问题毫无回响,没人知道的。他查了那么多书,也没有一本提过这类事情。
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她重又开口说话,出乎德拉科意料的是,她竟然真的知道。
“消灭魂器,那很难,很难。妖精王做的刀刃,比如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我不确定这一定能行,但你可以试试——可是它像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失传已久;或者是同样邪恶的黑魔法,比如带着诅咒力量的厉火,可以吞噬烧毁一切,但是它太危险了,我从未听说有人能控制它;还有…”海莲娜眼神缥缈起来。
“还有什么?”德拉科追问。
“魔法世界的终极怪物…蛇怪,它的毒液,具有无法用魔法修复的破坏性。霍格沃茨的密室里,有一条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蛇怪,我猜想它还活着吧?”海莲娜勉勉强强地说。
“那密室究竟在哪?”德拉科记起前世闹得满城风雨的密室风波,霍格沃茨差点被关停。可是那个时候他太小,线索太少,而父亲也总是对密室的事情三缄其口。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离开霍格沃茨太久了…”格雷女士忧伤地说,“等我回来的时候,霍格沃茨已经变了许多。我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