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巴巴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纳西莎立即放下手中的大吉岭红茶,漂亮的蓝眼睛里闪出不认同的神色,她毫不留情地揭了自己丈夫的老底,“得了吧,卢修斯,你前几天为了这扫帚托关系的时候,可比德拉科着急多了。”
卢修斯瞥了一眼他扮猪吃老虎的儿子,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圈套。这孩子总能通过某种可怜巴巴的表情,使得纳西莎来做他的坚强护盾,在这种情况下,他任何的训导都会变成一种对他自己的反噬。于是,他没再搭理德拉科,而是殷勤地为自己的夫人添起茶来。
德拉科暗暗笑了。对付父亲这样口嫌体正直的斯莱特林大傲娇,没有什么比母亲更管用了。
纳西莎因为丈夫的服侍而感到怡然自得。她和颜悦色地问,“德拉科,魁地奇练得怎么样了?你父亲已经跟斯内普院长说好了,下个学期让参加选拔赛,争取让你进学院的院队。”
“我还是想凭借自己的实力,而不仅仅是靠财力。”德拉科指的是卢修斯预备给学院的球队集体换扫帚这件事。
卢修斯听见自己儿子的傻话,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别犯傻了,孩子。有人脉并不代表没实力。我听说克拉布家也想通过关系把孩子送进校队,我见过那孩子,这简直太荒唐了。”纳西莎不以为然地说,“斯内普院长对克拉布家的施压可不太高兴,是他来求助你父亲的。最后,你父亲不得不许诺捐十几把飞天扫帚,来堵住克拉布家的嘴。”
“实话实说,斯莱特林球队的飞天扫帚确实太老了。今年斯莱特林在魁地奇杯和学院杯的双重惨败,让我在校董事会里抬不起头来。斯莱特林可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卢修斯靠在他那张舒适的沙发扶手椅上,揉着眉心说。
德拉科只能默默点头。他其实还算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在开学的选拔中进入校队,前世就是如此。他缺的不过是一张参加选拔的入场券。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可他德拉科·马尔福的实力。一旦他拥有可以捐十几把飞天扫帚的财力时,他的实力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光芒,被自家闪闪发亮的金币所掩盖了。
他还记得前世别人是怎么看待他进斯莱特林校队这件事的,那些风言风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令人愉快。虽然他摆出一副趾高气扬、毫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在乎极了。
他是一个骄傲的马尔福,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得到赞扬和尊重。他只能用麻木不仁的心态去面对讥讽的话语,用六亲不认的步伐去逼退怀疑的目光。直到过了好几年,人们慢慢认可了他的找球手实力,才不对他冷嘲热讽。
纳西莎并不知道儿子的内心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激烈的思考,她对这件事一锤定音,“德拉科,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前,不如好好表现,别让你父亲失望。”
是啊,没什么可抱怨的,马尔福家有钱又不是德拉科的错。扫帚是一定要换的,校队也是一定要进的。那些闲言碎语,也不过再来一遍而已。他已经不是前世的骄纵男孩,经历过父亲入狱后的人情冷暖,没什么不能承受的苦痛。这种程度的议论,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罢了。
德拉科回忆着早晨发生过的对话,步履闲雅地顺着大理石台阶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今天在研制魔药的中途回屋,不仅仅是因为即将进入校队的忐忑,也不仅仅是因为魔药熬制得不太顺利,更是因为他正对某些事情而感到心神不宁。
在德拉科的奢华房间里,有一张曾是一个世纪前英格兰国王的古董机关书桌,可以藏几十条情报甚至些许零食。正因为这张椴木镶嵌图书桌里藏着的几封信件的内容,令他的心头泛起一丝担忧。
“德拉科,
我们研发出一个新产品:打人望远镜!不过这个东西还需要改良,起码要找到配套的修复药膏——乔治的眼睛到现在还没消肿呢。
另外,我们改良了吐吐糖,补充到速效逃课糖系列产品中,随信附上样品及说明书,如果你有兴趣尝试的话。昏迷糖和发烧糖也在研究中…不过我们依旧认为鼻血牛轧糖会是其中最受欢迎的。
我们让罗恩试了一次鼻血牛轧糖,他不是很喜欢。我们很快就将逮到机会让哈利尝试,因为罗恩已经邀请他来我们家过暑假了。
乔治&弗雷德”
“德拉科,
谢谢你推荐给我的《强力药剂》这本书。是的,它有用极了,我正在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我认为里面有些魔药颇具争议性,但是,仅仅了解一下也并无坏处。你可以想象,这个假期我过得非常充实。
另外,你有收到哈利的消息吗?我给他寄了信,但他一封都没回复我。也许我只是有点神经过敏,只不过,听说他的姨夫一家不喜欢巫师…
赫敏”
“德拉科,
你回信里提到的那个建议非常好,我们已经使用猫头鹰邮寄的方式发了点样品给同学们,现在我们已经收到了十几个订单。一个良好的开端,不是吗?
佐科玩笑商店问我们卖不卖金丝雀饼干的配方,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过,佐科愿意给我们提供一个货架,放在他们店里寄卖,他们按件数收取提成…
另外,我们依旧没有办法让哈利试试我们的产品。罗恩写了三封信了,毫无回应,我们担心他可能被麻瓜们绑架了。
P.S.爸爸最近忙着去查抄巫师们的家,没收黑魔法物品什么的。最好藏好你的小辫子,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我们可不想损失自己的大股东。
乔治&弗雷德”
德拉科坐在那张书桌旁,重新细细阅读完手上那封最新收到的韦斯莱兄弟的信件,静默了一会,终于凭空打了个响指。
“多比。”
“小主人!您终于召唤我了!”多比满脸惊喜地出现在德拉科面前。不出意外地,多比换了一身新打扮,它穿了一身印着椰林海岛风景的小衣服,头上戴着一个海军帽,袜子一只白、一只蓝,洗得干干净净。
“你把所有的薪水都用来买新衣服了吗?”德拉科怀疑地问。他隐隐地产生一丝后悔和疑问——自己是不是不该助长多比这种奇怪审美的嚣张气焰?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