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庆祝晚宴
学生们穿着睡衣参加了霍格沃茨的庆祝晚宴,这活动持续了整整一夜。德拉科看着喧闹鼎沸的人群,有种恍然回到前世的感觉。他记得那时候,大家也是这样疯狂地庆祝,美食、欢呼、笑容,区别在于他。
他的心境已与前世迥然不同。前世自己为密室的关闭、一切尘埃落定而可惜,他那时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12岁男孩,你能指望这个年纪的男孩有什么理性可言呢?他甚至不知道死亡是人死如灯灭,是一种不可逆转的残忍事实;他以为死亡就像是一句咒人的脏话,就像那些石化的人终究会活过来,这大大降低了他对于死亡的恐惧。
可现在,他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了。加之,他见过了真正的密室,见过了蛇怪的可怖和它所能造成的恶劣影响,现在他只庆幸,没有人因此而伤亡——假如洛哈特的失忆症不算在其中的话。
哈利,他做了所有12岁巫师都不能做到的壮举,他是个勇敢的小巫师,某种意义上非常强大。
黑魔王花了5年才找到的密室,哈利只用了不到1年就找到了,他是唯一一个真真正正以12岁年龄就找到密室位置的巫师;而且,他抽出格兰芬多宝剑,杀死了一条千年蛇怪,自己却毫发无伤,这堪称奇迹。
这其中固然有一些运气在,比如凤凰福克斯与分院帽的帮助,可并不是谁都能在这样的帮助下战胜蛇怪并且消灭魂器,特别是当他压根不知道那日记本是魂器的情况下——得有一种天然的巫师的敏锐才能做出用毒牙扎日记本的决定,而哈利不假思索地就那样做了,而且成功了。这不得不令德拉科心生敬意。
德拉科不明白,为什么前世自己会被嫉妒蒙蔽双眼,没有早些发现哈利的才能;或许他早已经发现了,只是过于嫉妒,因为这样一个让他心向往之的人竟然拒绝了他的友谊,这让他过于愤慨,从此再也无法直视哈利的才能。
邓布利多教授坐在教师席上,穿着他最心爱的长袍,神采奕奕地宣布了几个好消息——金妮·韦斯莱被哈利和罗恩从密室救出来了,他们俩因此获得了学校的特殊贡献奖,为格兰芬多加了四百分;密室不会再被打开,里面的怪物也已经被完全摧毁。
格兰芬多学院的桌子上一片欢腾。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很高兴。没人想要让学校关停。不过,也许是由于哈利受到了嘉奖,给格兰芬多加了不少分数,斯内普教授的脸都黑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不太快活。
“别太担心,今年咱们魁地奇打得不错。”斯莱特林校队队长马库斯·弗林特阴沉着脸说,“只要咱们能暴打赫奇帕奇——”德拉科没想到,马库斯还在寄希望于,用魁地奇比赛把学院落后于格兰芬多的分数挣回来。
然后,他们就听见麦格教授宣布说,今年的魁地奇杯也因为密室的影响被取消了——马库斯因受打击太大,整个人都石化当场;同时她也遗憾地宣布,为了款待大家,今年的考试被取消了。
这下,礼堂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欢呼起来了,斜对面的潘西和布雷斯兴高采烈地把头上尖尖的巫师帽扔到天上,就像其他的学生一样。高尔和克拉布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的兴奋笑容,德拉科百分之百相信,他们由于考试被取消的快乐是真心实意的。
一旁的马库斯则暴躁地拧断了杯子上的银把手。正准备举杯庆祝的高尔和克拉布在旁边停住了,惊恐地看了他一眼。
“明年,我们一定可以打得更好。”停了一会儿,德拉科对马库斯说,“我们会拿回属于斯莱特林的一切,相信我们。”
马库斯狠狠点头,抓起面前的一整块鸡胸肉狠狠咬了一口。德拉科明白,他生气是理所当然的。马库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下个学年他即将上七年级,明年的魁地奇杯将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德拉科自己倒是没什么力气为这件事生气。取消魁地奇杯确实不公平。但是,就像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喜欢护短一样,每一届校长也有自己所偏爱的学院。邓布利多也不例外。
邓布利多表现得如此明显,不是吗?他显然在借机给格兰芬多加上更多的分数,以使格兰芬多取得学院杯的胜利,德拉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这一点。不是格兰芬多必须要取得这胜利,而是哈利必须要取得这胜利,他这是在某种程度上鼓励着哈利。
邓布利多,他似乎在给哈利营造一种氛围,在这氛围里,哈利是英雄。德拉科不知道这种氛围是否健康,但这次他决定放过他们。哈利值得这样的一场胜利——他替德拉科解决了日记本的问题,密室的事情被顺利解决,马尔福家也暂时安全了,没有任何人受到实质性伤害。这已经是万幸了。
他喝了一大口热乎乎的南瓜汁,朝格兰芬多餐桌看去。赫奇帕奇那个八卦的厄尼·麦克米兰正握着哈利和罗恩的手,拉着哈利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他们身旁,赫敏已经从校医院回来了。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漂亮的小脸重新恢复了健康的红润。她立刻注意到了德拉科的视线——事实上她似乎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动静——她举起盛着南瓜汁的杯子,与德拉科隔空干了个杯。
他眉眼舒展,抿紧的嘴角终于扯开一个浅淡的笑,朝那个洋溢着快乐气息的小姑娘举杯示意。
教授们也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那位自吹自擂的洛哈特教授由于失去了记忆,下学期不能回来教书的消息,让教师席上爆发了一阵欢呼。连斯内普教授板着的蜡黄面孔,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而稍微缓和了一点。
后半夜的时候,四大学院餐桌上的学生已经不分你我,开始乱窜乱跑,韦斯莱孪生兄弟甚至趁机表演了费力拔烟火,引得低年级的学生一片惊呼——喝多了的教授们已经东歪西倒,对此无暇顾及;弗立维教授甚至跑下来对着烟花鼓掌,帽子都歪到一边去了。
哈利和罗恩艰难地穿过拥挤的学生,来到德拉科面前。
“为什么你不接受特殊贡献奖?你和我们一样值得它!我们觉得这样不公平!”哈利不能理解德拉科的脑回路——他原本也能替斯莱特林加上起码200分的,可他却拒绝了。
“晚饭前我们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过,他说这是你的请求。”罗恩很疑惑,在他看来,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