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既然你也是找球手,应该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很酷的礼物。”德拉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有时候,男孩们的友谊言简意赅。一个共同的爱好,或者分享自己喜欢的物件,然后,他们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他没预料到,能收到哈利的礼物。曾经他带着不纯粹的目的去接触哈利,可是现在,他似乎得到了一份不掺杂质的友谊。随着日记本和冠冕魂器相继被消灭,黑魔王的魂魄也被封印在奇洛身体里,他那些利用哈利的心思也已经淡去了。
而刨掉“救世之星”这个自大的名号,哈利算得上是个善良乐观的孩子,当然,还是有些愚蠢,他得强调一下。
哈利一脸欢欣,他冲德拉科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走向黑湖边,加入了那群正在研究巨乌贼的男孩。
德拉科勾着嘴角,将这份特别的礼物重新包裹起来,郑重地收进长袍口袋,没有去计算这是他今天收到的第几份礼物。
实际上,他也很难数得清。今天一早,刚起床,他就被床前堆积如山的巧克力和各色糖果盒子吓了一跳。
自从他逮到小矮星彼得,并因此获得梅林勋章以后,崇拜强者的斯莱特林们对德拉科信服了很多,其他学院的学生也对他印象好了不少。
这间接导致了某种令人惊讶的后果:他被动结识了一些外院的学生——他们似乎对他彬彬有礼又冷若冰霜的姿态全不在意,偶尔会在走廊里向他热情地打招呼,仿佛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多年老友。
因此,他收生日礼物的数量也暴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大多数人送的生日礼物是糖果和巧克力,这一向是霍格沃茨学生之间表达友谊的硬通货。
有一些人的礼物则别具匠心。最令德拉科印象深刻的莫过于罗恩送的《200种让女巫高兴的有效方法》,书里还夹着一张罗恩的祝福便签:“永远别再惹赫敏生气了,她一生气总是折腾我和哈利”——这令德拉科哭笑不得。
韦斯莱孪生兄弟送给了他一对新研制的伸缩耳,它看起来像一根长长的肉色细绳。说明卡片上是这样写的:“你得将一端塞进人的耳朵,另一端从门缝下面塞进去,这样你就能清晰地听到门另一侧进行的谈话,清晰得就像在身边一样。不过,伸缩耳对施有抗扰咒的门不起作用。”
难得这对双胞胎终于发明了点实用性大于娱乐性的东西,德拉科打定主意,某天要让这东西物尽其用。
灿烂的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斑点点地打在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上。他微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悠闲,靠在树干上神游天外。这时,他发现,原本在附近草地上读书的赫敏悄无声息地站到他的身畔。
“德拉科,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她将右手背到身后,脸上被阳光晒出了微微的粉色,“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是我先前跟妈妈去逛古董市场的时候买的,我一看到它就想到你了。我想,它与你的风格会比较搭……”
德拉科被她的话语挑起了几分兴趣,他歪头看向她,“我很期待。”
“那个,它可能有一点……不够男子气概……我的意思是说……”她面带羞怯地说,右手伸到他面前,依然把那东西藏得紧紧的。
“打开给我看看。”德拉科狐疑地看着她的手。显然那东西并不很大,因为她那五根莹润白皙的手指头能严丝合缝并拢在一起。
“好吧,不许笑话我,我实在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缺的了…”赫敏用喋喋不休的话语掩饰自己的紧张。她用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右手则缓慢地张开了。
她的手心躺着一个银制的蛇形戒指,泛着一股冰冷且柔和的光。德拉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形容这戒指,但这就是它给他的第一印象。
赫敏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他的指尖划过,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微小电流。接着,原本放戒指的手心一轻,变得空荡荡。她还不敢睁眼,随即感受到有人在凑近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出了这样半句话:“非常出乎我意料的礼物——”
再然后,是一阵沉默。那沉默的时间太漫长难熬了,她终于忍不住从指缝中偷偷睁开眼睛看他。
铂金色头发的男孩轻轻笑着,他略弯下腰,淡灰色的眸子透过她的指缝正在与她对视。赫敏能看到,他嘴角正在慢慢翘起来,把已经戴到手指上的戒指朝她晃了晃,有几分得意地说,“我得说这礼物很有创意,我很喜欢。”
于是她放下心来,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德拉科,你这坏男孩,你害我紧张半天!”
德拉科捂着肩膀,嘴角的笑意变成放大的笑容,“你不知道,你刚刚那个表情有多好玩……”
赫敏又羞又恼地看他,却无法对那张夺目的面孔生气。她忍耐着抿了一会儿嘴,还是忍不住,最终跟着他一起笑了。
这对正沉浸在愉快氛围的男孩女孩不知道的是,在身后不远处那座幽静的城堡里,透过校长办公室的巨大窗户,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目光正久久停留在他们身上。
“德拉科·马尔福。”此刻,近两个月来,一直在霍格沃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邓布利多校长,正站在宽敞明亮的校长室窗边,他湛蓝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西弗勒斯,他身上的某种特质,让我想起了你。”
“不要把我和愚蠢的学生们相提并论…”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我没看出自己与马尔福家的小崽子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且,据我对卢修斯·马尔福多年的了解,他倒向这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们最终都会老去的,有一天,也会拥抱死亡,就像我的朋友尼可·勒梅一样。要把希望放在年轻一代,比如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如果我没有老眼昏花的话,我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某种新的可能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向斯内普。
“多么令人感动的想象力…一个刚满13岁的孩子可以扭转传承几个世纪之久的古老纯血魔法家族…让他的食死徒父亲改邪归正…”斯内普嘶嘶地说,像是一条不满的蛇。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收回目光,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告诉我,西弗勒斯,你和弗立维教授对奇洛的身体研究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