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时候看见了可怕的东西。克利切身体里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克利切把所有的药水都喝光,黑魔王把一个盒子放在空盆里。他用更多的药水把它装满了。然后黑魔王把船划走了,把克利切一个人留在岛上……”小精灵打了个激灵,陷入了可怕的回忆里。
“……克利切需要水,他爬到岛的边上,从黑色的湖中喝水。很多死人的手从水中伸出来,把克利切拉向水下。”
“我猜想那是阴尸。”邓布利多的眉头深深皱起来,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问,“你是怎么逃脱的?”
克利切抬起那颗丑陋的脑袋,用它充血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
“雷古勒斯少爷让克利切回来。”克利切拖长了声音说。“少爷让克利切回家,所以克利切回来了。”
德拉科猜想,从那种尸山血海中挣扎出来逃回家,那过程一定令人毛骨悚然。
“你回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天狼星终于放下了矜持。“你告诉雷古勒斯了吗?他怎么说?”
“雷古勒斯少爷非常担心,”克利切声音嘶哑地说。“他交待克利切待在房子里不要出去。一天晚上,主人雷古勒斯到他的橱柜里找克利切,他要克利切带他去山洞,去克利切曾经和黑魔王一起去过的山洞……”
德拉科可以大致想象,年迈的家养小精灵与18岁的少年雷古勒斯沿着同样的路线,浑身颤抖地返回到那个可怕的山洞里去。
黑魔王绝不会想到,他自以为保险的山洞被他所看不起的家养小精灵侥幸逃离,那些秘密被抖搂得彻彻底底。克利切知道怎么进岩洞隐藏的入口,知道怎么召唤小船。雷古勒斯划船,将忠心耿耿的克利切重新带到装满毒药的石盆所在的岛上。
“他让你把毒药又喝了一遍?”小天狼星厌恶地问。
克利切摇头,声音哽咽。“雷古克斯少爷从口袋中拿出和黑魔王的相似的盒子,”说着,克利切的眼泪从大鼻子的两边倾泻而下。“他交待克利切带着它,一旦石盆空了,就掉换盒子……”
家养小精灵尖利地哭着,德拉科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才能从哭叫中分辨出话语的内容。
“他还命令克利切离开他。他交待克利切回家,不告诉女主人他所做的事情,还要毁掉第一个盒子。他喝下了所有的毒药,克利切掉换了盒子,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面下……”
“哦,梅林!他这个傻子!”小天狼星叹息。这是德拉科头一回从他的语调里捕捉到痛苦的情绪。
德拉科同样在这巨大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平静。他看到校长室其中一幅画像里,霍格沃茨某任校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捂着脸,豆大的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他声音嘶哑地说,“我可怜的玄孙……”
“你把盒子带回家了,”邓布利多表情平静地说,决心搞清楚整个故事。“你试过毁掉它?”
“克利切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小精灵喘息着,“克利切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他知道的所有方法!可是哪种方法都没用。有太多强大的咒语施加在盒子上,克利切确信毁掉它的方法是从盒子里面破坏,但是打不开它。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没办法毁掉那个盒子!”
邓布利多眉头微皱。
克利切继续悲切地哭泣着,“女主人伤心地发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不见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雷古勒斯少爷禁止他告诉家族里的任何人山洞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突然,它猛的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克利切错了,克利切告诉了西里斯少爷!克利切违背了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
克利切冲向立在壁炉前的拨火棍,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扑到家养小精灵身上,一把将它牢牢按住。克利切反而像是被侮辱了一样,它号啕大哭,嘴巴里飞快嘟囔着无声的脏话,挣扎得更厉害了。
德拉科内心对这小精灵恶心透了,它埋汰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嘴巴又脏到令人发指。可他还要继续按着它,因为它嘴里的那个秘密太过于重要,甚至超越了他对于克利切的深切厌恶。
小天狼星咆哮着:“克利切,我命令你不许动,不许哭出声!”克利切不动了。德拉科放开他,见它凄然地平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眼泪从它松弛的眼皮下喷薄而出。
“告诉我,那盒子在哪儿。”德拉科焦急地问。
克利切没有理睬德拉科,只是继续在原地抽搐哭泣。
“站起来,照他要求的回答!”小天狼星通红着眼睛说。
“是你!马尔福家的小崽子!是你拿走了它!”克利切跳起来,朝地毯上啐了一口,双眼通红地瞪视着他。
整个房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德拉科·马尔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