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赫敏的抉择
赫敏·格兰杰茫然地站在女生寝室的全身镜面前，看着那个一脸愁绪的女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处于这样的境地。
她不知道为什么克鲁姆会邀请她。
她原本以为圣诞舞会不过是场娱乐活动而已，就跟小时候跟随父母去参加的舞会没什么区别。美食、鲜花、欢乐的音乐、随性的舞蹈和友好的交流，仅此而已。
可是瞧瞧现在，剑拔弩张的校园气氛，无时无刻不落在她身上的眼光。她发誓，每当她走进什么公众场所，起码有一半的女生都在注视着她，妄图把她的巫师长袍看出一个洞来。
这种被过度关注的感觉糟透了。她明明只想安静地去看自己喜欢的书籍，度过一个充满羊皮纸味道的慵懒下午。
德拉科这个坏男孩，为什么要在公众场合把事情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好像克鲁姆添的乱还不够多似的！
他真的很坏。他不喜欢她——起码不是同她一样的那种喜欢，却占据着她身边的位置，更不许别人邀请她。他太坏了。
而她…始终都喜欢坏透了的德拉科。绝望地、冒傻气地、飞蛾扑火式地喜欢着。
哪怕他说她像是个小妹妹。只不过，那一拳过后，她像一只受惊的蚌壳一样关闭了自己的心门，麻木地面对一切。她退了回去，她不想再伤心…
暑假与妈妈聊过后，她绝口不提喜欢他的事情。但她没办法拒绝他的接近，即使怀着心中强烈的酸涩和疼痛，也依然因为他的每一次接触而感到快乐、满足、甚至想要接触更多。
她也没法看他难过，她总是想保护他，用赫敏·格兰杰的方式。看到他受委屈，比她自己受委屈都难过。她甚至对伤害他的人爆发了极度的恶意，这是她以往从未有过的感受。德拉科，似乎把她心中的恶念都激发出来了。
她很不理智。她在一个永远无法回应自己的人身上越陷越深了。妈妈说的对，她可以去试着认识其他的优秀男孩，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样子的。受人欢迎的又不只是德拉科·马尔福一个。
室友拉文德·布朗在自己的床头上贴了一张维克多·克鲁姆的招贴画，赫敏一回头就能看到那张阴沉的脸。
克鲁姆邀请了她，不是吗？
她与克鲁姆并不熟悉，只不过他在书架附近找书看的时候，曾经跟她搭了几次话。
克鲁姆，应该算是妈妈说的优秀的男孩了吧？如果挽上他的手臂去参加舞会，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嫉妒她的。
这时候，她脑子里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另外一张脸，消瘦苍白、棱角分明，有着一头铂金色的头发和一双灰色的温柔的眼睛。
他隔着窗户，只对她轻轻松松地勾勾手指，她就过去了。
她没办法不过去。
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从来就不需要抉择，她一直是那么无可救药地喜欢那个坏男孩。
“哦，赫敏·格兰杰，你可真是没出息透了。”她对镜中的自己说。
她走出寝室，金妮正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心情显得很低落。
哦！可怜的金妮。她和金妮能这样快地做闺蜜，是因为在本质上，她们都喜欢上了一个永远把她们当小妹妹的人。这感觉真糟糕。可是如果你的闺蜜跟你的体验是一样的，那么似乎你也并不孤单了。
“你还好吗，金妮？”她走过去，贴着金妮坐下，轻轻摸着金妮的红色长发。
“我怕是永远不可能参加圣诞舞会了。”金妮抬起头，懒洋洋地说，“没人会邀请我的，你知道。显然，某些人不像你的德拉科那么上道。”
“哦。”赫敏脸刹那间红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的…”
“他在图书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迹都快传到打人柳那儿去了，还有谁不知道他在跟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克鲁姆抢你呢？”金妮撇撇嘴说，“真不知道谁会赢。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知道吗？”
“金妮！”赫敏难为情地说，“你知道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对此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太突然了。”
“亲爱的赫敏，这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比我幸运，我敢打赌德拉科·马尔福那个讨厌鬼对你的喜欢绝对比你所想的要多，那番话绝对不是把你当妹妹能说出口的，我怀疑——你可能误解他的意思了，我认为他就是喜欢你。”
“哦，金妮，别说了。”赫敏不安地说，她不想在这种无法确定的感情上消耗太多情绪。
“好，不说就不说。我估计你会选那个讨厌鬼吧，他也还不错，他在霍格沃茨男士舞伴邀请榜上排第七呢，瞧瞧，在克鲁姆、塞德里克、哈利和几个高年级男生后面，当然了，肯定比不上第一名的克鲁姆啦。”金妮冲她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榜单。
“竟然还有榜单？”赫敏惊讶地问。
“女生们私下投票排的，只有男生的。虽然统计上不太全面——看你这惊讶的样子估计是根本没投票——但基本上反映了霍格沃茨女生们挑选舞伴的倾向。”金妮耸耸肩。
“什么倾向？”
“挑选舞伴全看脸…只要长得好看，似乎‘邪恶势力阵营’的邀请也是大多数女生可以接受的…在跳舞这件事上，女孩子们好像不是很在意学院啊、血统啊之类的事情了。我看到好几个格兰芬多的女生投德拉科呢，他可真是太受欢迎了…”
“哦。”赫敏酸涩地说，“我不知道他这么讨人喜欢。”
“非常讨人喜欢。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知道吗？你得让所有女生都知道，你完全配得起他们的邀请和喜欢，给我争口气，好吗？”金妮严肃地说。
“我对这个可不在行。”赫敏小声说。
“我在行啊！我小时候最喜欢打扮洋娃娃了，舞会那天，你得拨出一整个下午给我…”金妮满脸兴奋地说，“我一定会让他们为你而感到惊艳的，不管你选谁！”
虽然被金妮激励了一番，第二天，等到赫敏起床的时候，照例陷入了自我厌恶中。她不想去公众场合，不想被大家意味深长的眼光注视，也不想被别人问她究竟有没有用迷情剂，更不想看女生们一个一个排着队去邀请德拉科做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