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怒气冲冲地等待着对面那位老人的回答。过了许久,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响起,“你不能指望一个老头子什么事都能做到面面俱到啊…”
“如果您做不到,起码可以不要把手伸得那么长。”德拉科冷哼一声。
“格兰杰小姐对你已经这么重要了吗?”邓布利多决定转移话题,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您不是早就清楚了吗?这不就是您把她当作人质的目的吗?看看她对我有多重要?”他尖锐地说,“满意了?”
“非常满意。令人印象深刻。”
“邓布利多教授,您真的,十分无聊。”他咬牙切齿地说。
“对我这个老头子宽容一点吧,我需要多多旁观一些朝气蓬勃和青春活力的东西。这会让我忘记自己的暮气沉沉的。”邓布利多的眼神似乎飘得很远。
“随便您怎么说吧。别再动她了。”德拉科内心透出一股疲惫与厌烦之情。
“上次你这样威胁我还是为了你父母。”邓布利多探究的目光就像一块失控的雷达一样闪烁不止。
“请您对我做出保证。”
“我保证。”邓布利多遗憾地耸耸肩,那表情像是失去了人生一大乐趣。
“某一天,您会用她来要挟我吗?”德拉科放弃了斯莱特林式的谨慎,他已经被心中这个问题折磨到五内俱焚。所以他选择用格兰芬多式的大胆直白态度来提出这个问题,就像他的赫敏常常做的那样。
阿不思·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如果是面对一个格兰芬多,或许他的试探方式会显得有些幽默感,但他瞒不过一个斯莱特林,他们总是能迅速从最负面和最深刻的角度去理解问题。
最要命的是,他可能或多或少也存了一点斯莱特林们所理解的一点意思。虽然只有一点,但这无可否认。
他能感受到这句话里的锋利语气,这说明德拉科·马尔福对赫敏·格兰杰极其重视,甚至超过了他所预计的程度。
这意味着,他必须认真来回答这个问题——假使他还想争取到这个难缠的马尔福男孩的支持的话。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德拉科。”邓布利多罕见地叫了他的名字,而非姓氏。他放低姿态,保持微笑,“我不是泯灭人性的野兽。我只是尽量去劝说人们,朝着对的方向前进而已。”
“我不怀疑您高尚的追求,这毋庸置疑。但我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假使您想牺牲我在乎的人,去实现您高尚的追求,我是不会答应,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德拉科直截了当地说,面色凝重。
“我尊重这一点。”邓布利多简短地说。
“很好。”德拉科高傲地说,他用无可挑剔的姿势对邓布利多行礼,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校长室的大门。
晚上的天文课内容有些无聊。高耸的天文台上,三月末的夜风呼呼作响,透出一股寒意。辛尼斯塔教授的声音都快被风刮散了,他扯着嗓子要求学生们两人一组,随机观察一颗卫星,并且画出它在一段时间内的运行轨迹。
“斯内普教授没难为你吧?”赫敏装模作样地调试角落里的一架天文望远镜,偷偷凑近德拉科,她头发上的香气顺着风吹到他鼻腔里。
“还不错。他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德拉科低头偷亲了她头发一口,伸手来帮她,“我倒是担心你,麦格教授没再找你谈个心什么的?劝劝你远离我这个斯莱特林的坏家伙?听她早前那口气,好像我诱拐你了一样。”
“她全无动静。德拉科,别这样想麦格教授,你知道她一向很公正…我猜,她只是太震惊了,接受不了现实…”在偶尔凄厉的风声里,赫敏又凑近他一点,不安地说。
“即使她那样想也没关系,某种程度上…我确实诱拐了你…”德拉科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有些得意地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到她耳朵后面,打量着她的表情——却惊讶地发现她嘴唇有些泛白。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敏锐地问。
“没事。”她冲他笑了笑。
“没事个鬼,你脸都发白了!”他担忧地注视着她,用手试了试她的脸,“还这么凉!”
“真的没事…”赫敏心烦意乱地说,身体因为一阵冷风而微微颤抖。
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严厉的逼问、训斥甚至惩罚,还不想让他知道。
德拉科心头顿时涌出一股怒气,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单身教授们,就不能让他俩自己待着吗?
“行了,你都已经发抖了。跟我说说,麦格教授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她威胁你了吗?”他紧皱着眉头,把赫敏的肩膀扳过来,严肃地直视她的眼睛。
“不,真的没有!没人对我说什么!我…我只是…”赫敏支支吾吾地说。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她看到德拉科那双灰色的眸子马上就要出离愤怒了,深知这个问题她避无可避。
她感受着德拉科双手扶在她肩头的温暖,冰凉的脸上终于泛上了点红色。
她垂下眼睛,小声在他耳边说,“…我生理期到了。”
“哦——”德拉科的恼怒表情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二万分的不知所措。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耳根迅速变红,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和滑稽,“是这样啊,我没想到——”
当然,她已经是个窈窕少女了,她当然得经历生理期这件事。女孩子的生理期…从前世到今生,这对他来说都是新的课题。他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用手摸摸她、去给她暖和暖和,还是该直接给她一个拥抱,“——我该做些什么?你,你觉得疼吗?”
“事实上,并不是很疼。”赫敏红着脸小声说,“就是有些怕冷,怕风。这里的风太大了…”
“确实。”德拉科迅速转过身,将后背对着他们附近的风口,试图替她挡点风。
然而,在这四面透风的天文台,他那点遮挡简直是杯水车薪。他看着赫敏依然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和虚弱的面孔,把自己的眉头深深皱起。
他抿着嘴环顾四周:辛尼斯塔教授已经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其他的同学们则在专注地观测着夜空;为了方便学生们更清晰地观星,天文台的光线很昏暗,而他们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