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轮到她对他的锁骨感兴趣了,而他浑然不觉,还信誓旦旦地说出了一些令人沮丧的保证。
赫敏内心微微失落。这会儿,他轻轻环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托起来,规行矩步地牵着她的手继续往走廊那侧走。然而,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她不由自主地频频从眼角打量他的锁骨,暂且放下了对哈利伤疤的思考。
德拉科言出必行。他真的只是在学习角舒舒服服地抱着她温习功课,如同他承诺的那样。她侧坐在他腿上,目光悄悄在他锁骨上再次流连了一圈,惆怅地把交谈的话题扯回到了哈利和他的伤疤上。
“我感觉你今天的话并没有说完。你在顾忌哈利吗?”他埋首在一本有关妖精叛乱的书籍中,哗哗地翻着那些有可能考到的内容。
“其实,今天哈利在描述他的梦境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猜想。”她眼神飘忽、欲言又止,“你大概也注意到了,他与神秘人在思维上的诡异链接,这很不同寻常。”
“没错,这令人在意。”他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眉头紧锁,语气惴惴不安,“那又怎样呢?一个不成熟的杀戮咒所带来的副作用,不是吗?”
“那条大蛇让我想到了一件事…你还记得哈利的蛇佬腔吗?”赫敏问。
“当然。很难不记得吧?他这绝无仅有的麻烦才能,没有任何斯莱特林的血脉,却拥有斯莱特林的能力,谁能相信呢?”德拉科无奈摇头。他们泡图书馆的时候曾经替哈利顺手查了查,确定哈利的族谱上没有任何一位祖先显露过蛇佬腔的能力。
“我不得不注意到一件事,除了那些斯莱特林的后裔,以及神秘人本人…还有一个人曾经展露了蛇佬腔的才能…”赫敏说,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德拉科的衬衫,“确切地说,那不是一个人,是一小片灵魂——日记本里的灵魂——少年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哈利说过,那片灵魂曾经在搏斗的时候召唤了蛇怪。”
德拉科已经停止了翻书的动作,他感觉到赫敏在发抖。她似乎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呆了,可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邓布利多曾经是这样对哈利解释他的蛇佬腔才能的,他说,在给哈利留下伤疤的那天晚上,神秘人把他自己的一些法力也转移到了哈利的身上…”赫敏轻声说,因为自己的推论而打了个寒噤,“如果,不仅仅是法力呢…如果,他不小心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呢…”
“你的意思是…”德拉科脸色忽然发白了,那本书“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但他无暇理会,他惊惧万分地看着自己膝头上的女孩,被她话语里的含义所震住了。
她不安地揪着他的衣领,咬着牙继续说下去,“那天,神秘人杀了哈利的父母,不是吗?海尔波的笔记里说,杀戮咒能引发灵魂的分裂;你也曾提出过一个“灵魂切片”理论不是吗,如果到最后,神秘人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灵魂了呢?在杀戮中,他的灵魂习惯性地分裂了呢?”
“你是说,哈利成了他的魂器?”德拉科嗓子眼里也在发颤了,“这不可能,魂器怎么能是一个人呢?得是一个物品啊…”
“海尔波的笔记提到过一句,魂器不是不可以使用动物,只是因为它们寿命太短暂了,不如器物保留的时间长…”赫敏艰难地提醒他。
“…所以,理论上来说,以人做魂器是完全可能的。”德拉科接着她的话,口气冷硬地说下去,面色沉肃。
“想想奇洛…他就曾经被你变成了魂器,对不对?”赫敏从纷乱的记忆中揪出了更多似是而非的证据,脸上忽然浮现了后悔之色。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谈话的走向太可怕了。这猜想太过沉重,是他们不能承受之重。
“是的,没错。可那时候他被你变成了石头。等到他解除了石化,他就崩溃了。他承载不了黑魔王的灵魂。”德拉科喃喃地说,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可是,哈利表现得非常健康,他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也没有什么人在他脑子里与他对话吧?”
“是的…”赫敏被他的话安慰到了,她松了口气,“哈利好像没什么异常。我真傻…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对这件事可能过度关注了,有点疑神疑鬼的。”
“是啊,而且哈利曾经被毒牙伤到过,但他一点事情都没有,对不对?魂器是会被消灭的。”他眼睛不安地闪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热情洋溢。
“是啊!他一点都没受伤害,他绝不是魂器。”她惊魂未定地靠在他肩头,任由他心慌意乱地抚摸自己的头发。
“等哈利回来以后,看邓布利多怎么说吧。如果哈利有问题,他一定会知道的…”德拉科说,心里不确定极了。
“是啊…没错…”她六神无主地说,眼睛木然地盯着他的领口,那里的锁骨依旧很诱人,可她被自己的猜想搞得一点旖旎心思也无。
六月的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把透明的白色窗帘吹得沙沙作响。这本该是浪漫缱绻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令人烦躁。这对不安到极点的小情侣,静默地倚靠着彼此陷入沉思,谁都没有微笑。
第二天中午,德拉科再次参与了哈利的特别魔咒训练。他认为自己有必要陪着自己坐立不安的女朋友。鉴于赫敏被自己的恐怖猜想吓得要命,她有些无法独自面对哈利——她怕自己会把这想法脱口而出。
而眼下,哈利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惊吓了,他本就因为三强争霸赛决赛的临近而感到压力倍增。
“哈利,你还好吧?你的伤疤不疼了吧?”练习咒语的间隙,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疼了。”哈利回答,语气里有些烦躁。
“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的?”德拉科见状不妙,赶紧转移了话题。
“邓布利多教授推测,当伏地魔靠近我的时候,或是当他产生一种特别强烈的复仇意愿的时候,我的伤疤就会疼。因为那个不成功的咒语把我和他连在了一起。他说,这不是个普通的伤疤。”哈利对德拉科说,手里不自觉地抚摸那个伤疤。
哈利试图不再去想它。毕竟,它重新恢复了平静,毫无波澜,像是那阵令人昏厥的疼痛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么,就暂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德拉科宽慰他,偷偷瞟了一眼他身后的赫敏——她支棱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