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麻瓜血统巫师的法力，是不如纯血统的巫师的。”
“亲爱的父亲，您可知道，黑魔王本人也是混血巫师，他的父亲是纯粹的麻瓜？”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这个蠢孩子！谁告诉你的这些荒诞不经的言论？”卢修斯高傲地扬起下巴，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教训自己儿子的突破口，“黑魔王可是尊崇纯血的斯莱特林的后裔，怎么可能…”
“喔，他父亲是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麻瓜。黑魔王继承了他的一半麻瓜血统，还有他的姓氏和名字。他的中间名是马沃罗，继承自他的外祖父，也就是冈特家族——您口中所说的、穷困潦倒的、不上台面的极端案例…”德拉科慢吞吞地说，咧开嘴，不怀好意地一笑，“我还以为，您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呢…”
闻言，卢修斯的目光不再淡定自若，而是闪烁着些微的惊疑不定。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在看一只准备拿犄角攻击人的毒角兽。
他脸色发白，恶狠狠地发问，“谁告诉你的？”
“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件事。”德拉科巧妙地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卢修斯显然有些震惊，纳西莎也是。邓布利多虽然是个老疯子，但这类事情，一旦经过了他的证实，真实度是要上个台阶的。
这对夫妻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慌乱的神色。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味同嚼蜡地吃完了晚餐——连家养小精灵米娅倒错了酒都没留意到——谁也没有再说话。
原来他们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德拉科挠着下巴，满脸兴味地想。小巴蒂·克劳奇所知道的事情，父亲和母亲竟然一无所知。看来，黑魔王对马尔福家始终是有所保留的。
用过晚餐后，德拉科隐晦地瞟了一眼神色莫测的父母。卢修斯不自在地抚弄着自己的左手腕，纳西莎则注视着她面前茶杯上的家徽出神。他们似乎依然在消化着“黑魔王是个混血巫师”这回事。
很好。这种震碎世界观的事情，他独自承担了这么久——现在，也该轮到他们了。
也不算独自承担。赫敏一直都陪他一起呢。拿起水果盘里的一个青苹果，德拉科轻松地抛掷着它，得意洋洋地离开了晚餐桌。
“西茜，这可能吗？”直到儿子优哉游哉的背影渐行渐远，趋近于无，卢修斯才艰难地发了话，“黑魔王，是个混血？”
“我不知道…”纳西莎无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暗影，她目光瑟缩着，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丈夫，“怎么会呢…”
“你的姐姐，不是与黑魔王私交甚笃吗？”卢修斯说，“她就没告诉你什么？”
“贝拉，她从没告诉过我这些。假如这是真的……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她当初愿意答应嫁给莱斯特兰奇了，而不是跟那位…即使她一点都不爱莱斯特兰奇…”纳西莎喃喃地说，眼神里闪过一抹疑虑。
“你说，莱斯特兰奇、诺特、埃弗里……他们都知道吗？”卢修斯轻声问。
“即使这是真的，又怎样？早已不重要了。”纳西莎忽然严厉起来，“小龙太聪明了，你没看出来吗？他就是想扰乱我们的思维，让我们没办法劝说他。黑魔王…已是明日黄花，不必再弹这些古调。我们已经上岸了，并且过得很好。卢修斯，现在的重点是掰正小龙的思想！”
“是啊…”卢修斯眼神游离地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左手。再往上一点的地方，在双宫丝绸织成的衣袖下面，藏着曾经象征身份的黑魔标记。
它似乎曾经在去年圣诞夜的某一瞬间，短暂地闪烁了一下——这是卢修斯难以启齿的秘密。
已经过了14年了。黑魔王，那踪影全无的黑魔王，应该已经烟消云散了吧？
他嗫嚅着嘴唇，难以对此时皱着眉头的西茜提及他的不安。儿子的事情，已经足够令她烦恼了；那些捕风捉影、不足为凭的事情，还是烂在心里，别给她添堵了。
“我明白，西茜。我会继续的。”卢修斯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会儿，最终说。他抬手命令门边战战兢兢的家养小精灵替他倒上两杯啸鹰庄的赤霞珠酒，来安抚他面露不悦的妻子。
“问题在于，你们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成长的环境太不同了，阶层也不同……你们能聊些什么呢？”隔天，卢修斯好像从“黑魔王是个混血”的消息中缓过神来，他翻阅着尚有余温的《预言家日报》，傲慢地挑衅他的儿子，“我们平日里聊的话题，她能听懂吗？”
“她是霍格沃茨唯一一个能完整流畅地告诉我龙血的十二种用途而不打磕绊的女孩。”德拉科耸耸肩，“父亲，咱们家是不是还有龙血的生意来着？您还都记得是哪些用途吗？”
“我承认，她可能有几分聪明。”卢修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在自家餐桌上炫耀自己的知识储备，“然而，家庭背景，远远比资质重要。她并不能对家族产业带来任何助力！纯血家族出身的女孩往往会带来强大的人脉，一个麻瓜种？她能带来什么？”
“人脉？您是指我的贝拉姨妈吗？阿兹卡班的人脉？”德拉科冷笑了一声。
纳西莎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好看。卢修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虽然也不喜欢贝拉特里克斯，但这毕竟是自己妻子的娘家人，脸面还是要给西茜留的。
儿子这话，已经完全不体谅西茜这位母亲的感受了。
在西茜发火前，卢修斯赶忙岔开了话题，生硬地威胁自己的儿子：“德拉科，别对我胡搅蛮缠！你知道，现在她身边无人，像只蚂蚁一样脆弱。我想给她寄个什么漂亮的小玩意儿，让她观赏观赏，可是易如反掌。”
“是啊，我不否认。您可以做任何事情。”德拉科表情冷淡地说，心往下一沉，“就好像我也可以冷不丁地给亚瑟·韦斯莱寄封自白信，告诉他咱们家的某些暗室里，究竟还藏着多少黑魔法物品！”
卢修斯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德拉科这个小子狗胆包天，竟然要动他最爱的收藏，这无异于背叛！
一个马尔福可以背叛所有，但绝不背叛家人！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威胁自己的父亲！你这个逆子——”他忍不住咆哮了。
“够了！我已经厌倦你们打嘴仗了。”纳西莎终于发话了。她把刀叉毫无仪态地摔到了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