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爷怎么样,今年自己没回去,家里该是多么的冷清,这几年大黑头都没回家过年,今年估计也不会回去了,多半老黄也和往年一样在自己家里过年吧,还好有老黄在,爷爷也算有个伴。小妮子以前吃完年夜饭都会来找自己玩儿,今年自己不在,她该会觉得很无聊吧。 左丘吃一口菜,‘抽’泣一声,幽怨的像个小娘们儿。 陆山民被左丘的情绪带动,心里也很是感伤,“你能不能别哭了”? 左丘擦了擦眼泪,‘抽’泣了两声,哽咽的说道:“我,我,我想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 “停停停”陆山民赶紧抬手制止,“想你回去呗,三十岁的大男人,丢不丢人”。 “我也想啊,可是他们都以为我还在东海市委当公务员,我回去怎么面对他们”。 陆山民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读书人还真是死要面子”。 擦了擦眼泪,“这不是面子问题,家里人都以我为荣,他们接受不了我辞职出来这件事”。 陆山民白了左丘一眼,“那你还辞职?我听说好多大学生毕业后,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你倒好,自甘堕落,活该”。 左丘喝了满满的一口酒,叹了口气,“你不懂”。 每逢佳节倍思亲,陆山民也满满的喝下一杯酒,心里泛起一丝酸楚。最开始到东海的初衷,只是想看看大城市是否像白灵说的那么好。没想到会遇到张丽、曾雅倩、老教授、牟东云,更没想到会成为民生西路的头号人物,要养着手下三十几个人。对他们的承诺,对他们的责任,还有内心不知不觉产生的微妙变化,把他紧紧的拴在了东海。东海,还真是一个来了不想走,来了走不了的地方。 左丘酒量并不好,今天思乡心切情绪又不是太好,几杯酒下肚面红耳赤,双眼‘迷’离。 “我以前在东海市委,给市委书记捉笔杆子,不管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的人,都认为我有多了不得的大背景大靠山,其实我有个屁靠山,千军万马考入天京大学,千军万马考公务员,又千军万马从一个小乡镇考入东海市委。这一路的艰辛,冷暖自知。”说着又猛灌一杯酒,大声朗诵: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陆山民默念了一遍‘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看着已经醉倒在沙发的左丘,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又遇到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