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亮能够说出多少关键的事情,陆山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品書網.. 倒不是认为常赞怀疑他的忠诚度,而是像付亮这么蠢的人,太容易被人算计,不可能让他知道核心的内幕。 不过付亮说出来的事情,依然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这位六七十年代的东海大学的高材生,一路的发家史充满了卑劣和血腥。从付亮的叙述,陆山民再一次认识了常赞这个人。 阴险狡诈,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穷凶极恶。 陆山民无法想象一个读书人如何才能够与这些字眼结合在一起。 巧取豪夺,草菅人命,活生生的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有那么一瞬间,陆山民都不太相信付亮说的话是真的。 现在,他也终于知道了罗兴为什么要对付常赞,常赞自从开设赌场之后又开始放高利贷,眼影响了他的生意。 直港大道恢复了平静,一切照旧,像是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出了酒店,陆山民打开手机看了下短信,把其他人打发走,独自一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秦风本来要跟着一起去,不过被陆山民拒绝了,那个人明确表明只见他一个人。 “师傅,‘阳光福利院’”。 林荫小道,男子推着轮椅缓缓而行。 轮椅坐着一个老人,白发苍苍,眼神有些呆滞,嘴角不时流出口水。 男子停了下来,半蹲在轮椅旁,用手帕温柔擦拭老人嘴角。 “阿正,阿发什么时候来,他好久没来看我了”。 男子笑着说道:“阿姨,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阿发很忙,等他忙完了来看你”。 老人茫然的点了点头,“阿发,小辉呢,我的孙子呢,怎么没来”? 男子苦涩的笑了笑,眼眶微红,“阿姨,我是阿正,不是阿发,小辉正学,等放假了来看您”。 “阿莲呢,我的儿媳妇儿呢”? “您又忘了,阿莲出差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望向前方,嘴角颤抖,“阿发,阿发来了”。 男子转头看着正前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陆山民缓步前,站在轮椅前方。 老人颤双手颤抖着伸向陆山民,“阿发,来,让妈妈看看”。 男子朝陆山民点了点头。 陆山民半蹲在轮椅前,脸挤出一丝微笑。 老人双手抚摸着陆山民的脸,浑浊的眼流出浑浊的泪水。 “阿发,你瘦了”。 陆山民轻轻握住老人的手,“您知道我工作忙嘛”。 老人情绪忽然有些激动,颤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打向陆山民的脸颊,陆山民没有躲。老人的手在靠近脸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抚摸。 “妈跟你说过,做人要正直,你是不听,偏要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男子拍了拍陆山民的肩膀,示意他起来。然后笑着对老人说道:“阿姨,该回去休息了,等您一觉醒来,小辉来看您了”。 “哦,那快推我回去”。 陆山民站在门口,看着柴正把老人抱床,然后给她唱摇篮曲,直到老人沉沉睡去,小心翼翼的给老人盖好被子,才走了出来。 一路,两人很久都没说话。 “那位老奶奶是谁”?陆山民随口问道。 柴正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跟我去个地方”。 两人在龙井区马方广场下了车。 这里是一片老城区,下车的地方,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穿过一条街,在这些高楼大厦后面是狭窄的道路和低矮的楼房。 道路的汽车堵得寸步难行,两旁到处都是贩卖各种物品的小门店。 随着柴正穿过两条这样的街道,走入楼房之间那些狭小的巷道,阴暗潮湿。 往里走,地到处都是丢弃的针头和针管。 前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走近之后,才发现是一个二十多岁,骨瘦如柴的男子痛苦的在地打滚。男子裸露着身,双手不停的抓挠全身,身满是血淋淋的抓痕。 陆山民想前查看,被柴正抓住了手臂。 “知道他 为什么要抓挠自己吗”?“因为此刻他感觉骨头里有千万只虫子在咬他,他想抓破皮肤,碾碎骨头,把里面的虫子掐死”。 柴正放开陆山民的手,继续往前走。 “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是光明,这里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继续往前走,陆山民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肤色苍白,嘴唇涂抹鲜艳。女子头发凌乱,衬衣敞开,露出一大片春色。颤抖着双手,急急忙忙的从地捡起一根针管插入静脉。过了片刻,脸露出满足的神色。 陆山民脸眉头紧皱,内心涌出难以名状的痛楚。 不过柴正并没有停下,保持着原有的速度继续走。 “手里的钱用完了花父母的钱,父母的钱败光了卖车卖房子,一无所有之后,男的铤而走险杀人放火,女的放弃尊严出卖身体”。柴正的声音充满了强烈的恨意。 正前方,三个坐在地的男子眼露出了兴奋的光芒,那种眼神像饿了很久的野狼,看见两只闯入领地的小绵羊。 三人从腰间掏出匕首,挡在两人的身前。 “把钱交出来”。 柴正没有理会,直接一人一脚将三人踹到在地,这些人骨瘦如柴,连常人的打不过,更何况是面对柴正这样的人。 这一路走过,陆山民的心里像压了千金巨石,闷得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迷糊,这里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 “你在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