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我小姨父向来不参与这些争斗。哪怕就算你和梓萱在一起了,小姨父也不会参与这些事”。 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找肖子建,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叶家向来不参与这些家族利益争斗,一直都处于一种超然的位置,除非到了迫不得已,否则绝不会轻易出手。曾老爷子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说是利用叶梓萱胁迫叶家,并不是说和叶梓萱在一起就能让叶家出手。 陆山民脸上布满了焦虑,现在的形式每况愈下,真不知道曾家还能坚持多久。 肖子建笑着说道:“你也不必太过焦急,自古联军就是败多胜少,六国伐秦最终的结果反被秦国所灭。联军有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在前期的时候尚且能够团结一心,一旦看到成效就会抢占利益,相互之间的猜忌就会随之越来越严重。曾家在东海是一个很有底蕴的大家族,不会像想象中倒得那么快那么彻底,只要扛过最开始这一波攻击,后面反倒会轻松许多”。 听肖子建这么一说,陆山民稍微松了口气,只要曾家不会倒得那么快,就有时间想办法。 “子建兄弟高论,不过当年秦国是万众一心,曾家是内部祸起萧墙,恐怕、、” 肖子建摇了摇头,笑道:“内部斗争是真的,但祸起萧墙到不一定。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曾庆文快下台了。一旦曾庆华上台,破而后立,将会再一次凝聚人心,等到那个时候,再加上联军开始出现利益纷争,各自打着小算盘,曾家将会获得暂时喘息的机会”。 陆山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是这样下去,曾家被蚕食干净只是早晚的事情,结局还是改变不了”。 肖子建嘿嘿一笑,“不是还有你这个奇兵吗”? 陆山民苦笑一下,不能拉拢叶家,他还能做什么事情,那个层面的争斗,完全插不进脚。 “我能做什么”? 肖子建狡黠的笑了笑,“你的主要任务不是拉叶家入局吗”? 陆山民不解的看着肖子建,“你不是说几乎不可能吗”? “嘿嘿,几乎不可能并不完全等于不可能”。 陆山民眼睛一亮,“子建兄弟有何高见”? “嘿嘿,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梓萱,小姨父这人谁都可以不管不顾,唯独不会不理会梓萱”。 陆山民泄了口气,“我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利用梓萱”。 “谁说让你利用梓萱了”! 陆山民茫然的看着肖子建,“子建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 肖子建得意的笑了笑,“利用梓萱你心里过不去,但是你可以利用我小姨父嘛”。 说着在陆山民耳边低声细语一番。 陆山民惊讶得张大嘴巴,“这样可行吗”? 肖子建嘿嘿一笑,“正常情况当然不行,不过还有我嘛”。 “你”? 肖子建笑着说道:“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了解他,他呀,就是个典型的凤凰男,名校毕业,爱上名门大小姐,又不愿意别人说他攀高枝,骨子里清高自负,自以为是,老以为他牛逼得不行,切,要不是天京的外公家在那里震着,东海政商两届会那么给他面子”。 说着拍了拍陆山民的肩膀,“放心吧,我会替你提前铺垫”。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肖子建,满心的疑惑,那可是他的小姨父,他明知道叶家不愿意参与这些争斗,还和自己合伙儿引他入局,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 肖子建看出了陆山民的疑惑,笑呵呵的说道:“谁叫他老是看不惯我,能膈应到他,我心里高兴。” “更何况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不妨碍我喜欢君子,山民兄弟,你可是我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的唯一一个君子,不管以后你能不能成为我的表妹夫,你这个朋友我都认定了”。 陆山民感激的看着肖子建,“子建兄弟,我、、、” 肖子建搂着陆山民的肩膀,“别说感激的话,那样就太见外了,我这人啊从小连同学都没有,更别说是朋友,你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能遇到一个合心意的朋友是多么的难”。 陆山民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子建兄弟大气魄真性情,能够有你这个朋友,我陆山民三生有幸”。 ................................. 浩瀚集团,曾庆文怔怔的站在落地窗前,回首这五年的董事长生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要说有没有私心,他承认有,是人都会有,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整个曾家。为了证明老爷子并没有看错他。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最不像老爷子,没有老大的野心,没有老三的聪明。所以自小就很努力,他相信勤能补拙笨鸟先飞,相信总有一天老爷子会对他刮目相看,相信曾家在他的带领下能走向更高的辉煌。 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五年前的那晚,老爷子把他叫到书房,告诉他让他扛起曾家的大旗。 他很意外,也很激动,信心满满的向老爷子承诺会把曾家带向更高更远的地方。现在回想,那个时候太过激动,竟忽略了当时老爷子的表情和说的话。当时老爷子的脸上其实是带着忧虑和无奈的,他说‘守好就好’。 当时的他并没有留意到这四个字,或者说留意到了但是并没有领会到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反而为了证明自己,在集团里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改革。这些改革在理论上都是对的,但他却忽略了人心,忽略了股东们的所看重的眼前利益。他站在理想的高度沾沾自喜,却早已在人们心中种下了愤恨和不满。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但结果是失败了。他有理由去怪很多人,曾经也确实怪过很多人,包括他的女儿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但是现在他只怪自己,作为一家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一切的过错归根结底还是在他自己身上。他突然觉得大哥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个合格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