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子的生日历来是自家人相聚,从来不邀请外人,也从不接受外人前来拜寿。 四张八仙桌,每张桌子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鸡鸭鱼肉。 四世同堂,子子孙孙男男女女,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儿子女婿陪着老爷子一桌喝酒,儿媳孙媳一桌家长里短。孙子孙女一桌聊着年轻人的爱情与事业。还有一群顽童嬉戏打闹弄得满桌子汤水飞溅。 深秋的天京,院子里洋溢着春日般的温暖。 老大朱建国继承老爷子的衣钵从军,虽然没有老爷子那样的丰功伟绩,退休的时候也扛上了少将的军衔。老二朱建民热衷科技,几十年如一日投身军工科技,虽然已过了退休年纪,仍然活跃在各大高校的讲台,为华夏军工事业散发着余热。老三朱建成从政,当过知青,当过村长,虽然五十多岁还是个副省级,但相比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 三个女婿,大女婿纳兰振海是纳兰家第三子,二女婿贺文出身于书香门第,自身也是国内大名鼎鼎的画家。唯有三女婿叶以琛没有家世背景,但凭着自身打拼也在东海创下不小的家业。 至于孙子辈,从政、从商以及专研学术,更是欣欣向荣。 所谓豪门望族,其底蕴绝不是一两代人打拼能积攒得起来的。 作为老大,朱建国首先端起酒杯敬酒,“爸,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朱老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想当年老头子我也是一斤白酒不倒的人,现在早已不复当年勇”。 老二朱建民也端起酒杯:“爸的身子骨看上去比我和大哥还好,风采不减当年”。 老爷子哈哈大笑:“你们两个也抿一口就行了,建国快七十岁了,你也有六十五了吧,要注意保养身体”。 老三朱建成也端起酒杯:“爸,明年我也退休了,要不我搬来和你一起打个伴儿”。 朱老爷子摆了摆手,全家都知道老三惧内,一辈子没敢在媳妇儿面前大声说过话。“少在这里说大话,朱恒媳妇儿快生了吧,你要是不去带孙子,你老婆把扒了你的皮才怪”。 朱建成尴尬的笑了笑,“爸可别小瞧我,我在家里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纳兰振海打趣的说道:“三哥声音小点”。说着向另一桌努了努嘴。“小心三嫂听到”。 朱建成直起脖子说道:“听到又能怎么样,她能把我怎么样”。 贺文笑眯眯的说道:“听到三哥得当厅长了”。 “厅长怎么了,我现在还是部长呢”! 朱老爷子哈哈大笑,一年一度,他就喜欢看到听到儿子女婿们这样聊天。这一桌的人,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婿,在社会上都算得上是上层人物,平时说话做事小心谨慎处处跟人斗心眼儿,能像今天这样无所顾忌打趣聊天的机会少之又少。 叶以琛端起酒杯,“爸,我也敬你一杯,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朱老爷子含笑点头,“我老头子再苦再难一向都是笑口常开,以琛,倒是你别整天板着脸,都是一家人,亲情大过天”。 纳兰振海打趣的说道:“爸,以琛当年的气还没消呢”。 叶以琛不冷不热的说道,“纳兰家家大业大,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哪里高攀得起”。 纳兰振海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和叶以琛碰了碰,“小妹夫,那个时候姐夫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在看来你也是人中龙凤,姐夫给你陪个不是”。 叶以琛面无表情的和纳兰振海碰了碰杯,不冷不热的说道:“大姐夫的夸奖我可当不起,当初你是想让春莹嫁给与纳兰家交好的肖家,为你们纳兰家增加势力吧”。 纳兰振海尴尬的笑了笑,“以琛,你误会了,谁不知道纳兰家书香世家,我没你想得那么势利”。 朱老爷子咳嗽了一下,三个女婿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纳兰振海。以前一直以为纳兰家书香世家是个好亲家,越到后面越发现这一家子读书人味道有些不对。 当初叶以琛追求朱春莹的时候,包括他在内全家都反对,其中就数大女儿两口子反对得最激烈,其实他本身出身于穷苦人家,并没有太大的门户之见,要不是受了纳兰振海的误导也不会糊涂的极力反对,导致现在与叶以琛都有隔阂。所有子女中,他自认从不亏欠谁,唯有对朱春莹和叶以琛抱有一丝愧疚。其实他特别疼爱叶梓萱除了因为叶梓萱与众不同深得他心之外,又何尝没有想补偿一下的想法。 “以琛,当年是我们的不对,对你有偏见。你和春莹当年就吃了门第之见的苦头,前车之鉴犹在眼前。老头子我是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你也不要重蹈覆辙啊”。 叶以琛心里一震,隐约间觉得老头子话里有话,赶紧说道:“爸您别多心,我怎么敢对您有不敬之心”。 朱老爷子端起酒杯,豪爽的说道:“来,喝酒”。 ......... ......... 擂台上的情景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两人的面部都被拳头砸得扭曲变形,每一拳的打出,都会伴随着鲜血洒向空中。 擂台下早已是雅雀无声,有些胆小的女人蒙住眼睛不敢再看。 夏知秋震撼不已,这得有多大的决心和毅力才能坚持到这个程度。她突然有些明白陆山民的想法,他并不是鲁莽,而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向江州所有人表明搬到薛家的决心,这是用生命在表态,让那些看不惯薛家的人看到有这么一个不要命的人在和薛家死磕。 陈敬从失望和绝望中渐渐看到了一抹希望,任何的海誓山盟和承诺都比不上行动的证明,之前他担心陆山民会把陈家当做对付薛家的炮灰,一旦失败会拍拍屁股走人。现在他看到了陆山民以死相搏的决心,他相信陆山民会用生命和他们一起战斗到底。 陈逊浑身的血液沸腾了,如果说之前追随陆山民多半出于无奈和畏惧,那么现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他忽然觉得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太低端了,完全是在浪